锋利的刀尖,微微刺进柔嫩的肌肤。渗出殷红的血珠。但孟烟无所畏惧!曾经,她满眼是他,到了如今她看着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怨怼跟无尽的恨意……人世间的痴与怨,来得匆匆,去了匆匆。“为什么!”乔时宴眼里充满血丝,他盯着她的眼,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变化。他多么想,这一切只是幻觉,并没有真实发生过。他的小烟爱他。她的身体,怎么可能接受旁的男人?不可能!绝不可能!孟烟望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轻轻地笑了。“因为恨你!”“因为想离开你!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乔时宴,我们早就走进了绝路!”“但你不肯放过我!”“我想,无非是因为我跟着你的时候干干净净,我比秦诗意还有你那些数不清的女人唯一的优势就是这个了!现在我跟别人睡了,这唯一的优势、你最在意的这个东西也没有了……所以乔时宴,现在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她握住他的手,又把水果刀尖,朝前送了送。“孟烟!”乔时宴额头青筋毕露。埋藏在他血液里的暴戾因子,让他在这一瞬间直接想将她弄死算了,这样他的心就不会痛了,也不用再这样伏低做小的讨好一个女人,更不用日夜对一个女人牵肠挂肚。他们对峙,殷红血珠,一颗颗从刀尖滑落……蓦的,他将刀扔到一旁,捉住她的手臂就朝着浴室里拽。孟烟尖叫:“乔时宴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乔时宴将她拖进浴室。他一手拽住她一手打开花洒,顿时冰凉的水柱如针刺般打在她脸上、身上,她的黑发散开挡住了眼睛,也挡住了眼里的泪。她的衣裳被撕开。她被他粗暴地按在墙壁上逼问:“他碰你哪里了?是这里……还是这里?”每说一处,他便粗戾地冲洗。孟烟很痛,但她看着乔时宴在意痛苦的样子,她心里竟然有着说不出的痛快,她靠在冰冷的浴室墙壁上,垂着眸子一字一字地对他开口。“到处!”“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她的眼里,有着冰冷而挑衅的笑意,简直要将乔时宴弄疯掉。他高大身子贴近她,黑眸里全是阴鸷:“孟烟!你找死!”他狠狠地搓洗。他恨不得扒下她一层皮来。“没有用的!”孟烟仰起纤细的脖子,她的皮肤很薄,这个动作让她的颈部动脉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她兀自淡笑:“你怎么不将你自己洗洗?”“如果脏!你洗一百遍也没有。”“那些不堪的画面、那些疯狂的想象,会深入到你的骨髓里,渗透到你的血液里……再也忘不掉。”“乔时宴,你从里到外,都脏透了。”“你凭什么以为,我孟烟愿意接受你这样脏的男人,还爱你到死?乔时宴,是我太天真,还是你自己?”“我跟你不同,我还有爱的能力。”“离开你之后,我会做我喜欢的事情,也许我还会遇见新的爱人……”……孟烟说着这些时,眼里有光。还有憧憬!这直接刺激了乔时宴!他将她按在墙壁上,阴鸷地望着她:“你还敢说!你还敢说!我让你再说,我让你再说!”他一口咬在她的大动脉上。他只消稍稍一用力,她便立即香消玉殒。但是他舍不得。他舍不得啊!爱与恨,只在一念之间。即使在这样暴怒的时候他仍舍不得真的伤害她,他湿透的面孔埋在她的脖颈间,他呼出的热息喷在她冰凉的肌肤上,引来阵阵轻颤。他的嗓音沙哑,带着无力感。他用痛苦无比的语气乞求她:“小烟,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并没有背叛我,那段视频是你让人合成的!小烟,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孟烟仰靠在凉凉的瓷砖上。她只觉得可笑——乔时宴,你很痛吗?你可知这一种痛,我早就经历了千万遍,当我还是懵懂的少女的时候,在我第一次闻见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在我第一次看见你脖子上的吻痕时,我比你要痛千百遍,那是信念的崩塌。现在这点,算什么呢?她木然由他抱着,过了许久许久,他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伏在她耳根轻声问:“告诉我,他是谁?”“一个牛朗!”“你查不到的!我给他五百万,他已经回家乡了。”……乔时宴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却温柔得要命:“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会查到的,孟烟,等我查到,我会逼问出真相的!他哪儿碰你我就剁哪儿。”(沈家大宅沈辞书脖子一凉)深夜。他带着孟烟离开,他们身上衣裳都湿了,是金秘书过来送的衣物。门打开,乔时宴脸铁青。金秘书一个字也不敢吱声。她预感,是出了大事了,她一个字不敢多问。金秘书在门外,等了约莫半小时,套房门再次开了,乔总抱着孟烟从里面出来,孟烟纤细的身子挂在他的臂弯里,黑发垂落挡住大半张小脸。她的样子,没有一丝生意。宽大的黑色西装里头,一双白皙的手臂隐约都是青紫的红痕,还有嘴唇也咬破了……金秘书看了乔总一眼。她的心都在颤抖。黑色房车内,气氛低迷,其实平时金秘书跟孟烟私交是很不错的,但是这会儿她连问候一声也不敢,乔总正在气头上,谁知道什么时候炸。孟烟孱弱的身子,轻靠在真皮座椅里。她别着脸,望着车外。她不愿意看乔时宴。乔时宴却望着她。他想起方才的情事,想起他对她的逼迫,明知道有可能她在一个小时内接受了两个男人,但他还是无从控制地占有了她。他想看看她的反应。他想逼她说出真话,他想听她的小嘴,吐露出实情。但是从头到尾,孟烟都死死地咬着唇,不肯说实话,更不愿意发出一点点动静出来,隐忍成了她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