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今日出宫的太监?”“休得辱我知音!”“兄台,我只是合理推断,那声音——”“说了你还犯!定是有意辱我知音,你等救命恩人,看剑!”外部矛盾被聪慧的劝人侠转化成内部矛盾,今日怕是连墙都过不去了。宋宴清逃之夭夭,还少走路一段路。想着自己离开久了些,他顺手在路边草堆里抓了只黑大虫。回到原来的地方,却只见到宋广明和宋曲生,宋怀信并两护卫都不在。宋广明一见他就道:“你是不是掉进茅厕了,半天不见人影。可别靠近我,熏人。”“我瞧见这只精神,抓了来。”宋宴清拿出黑大虫,分享给哥哥们。“这是蛐蛐么?”宋曲生看了眼黑大虫,还能想起正事,“四哥见你半天没见人,带人找你去了。”“这肯定不是蛐蛐。”宋广明认识蛐蛐。宋宴清有意引导:“那它是什么?”“我并不认识蛐蛐啊。”这是最为好奇的宋曲生。宋怀信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三个弟弟围着黑大虫摧残的一幕。宋怀信叹口气,问道:“你们没瞧见别的人吧,或者什么奇怪的女子?”就一会功夫,方才还算合理的推测经过几人之口,变成了流言。“没啊,你们刚走一下老七就回来了。”宋广明话最多,捏着黑大虫问宋怀信,“四哥,这是什么虫?你认识吗。”宋怀信看了两眼,摇头。旁边护卫看不过眼:“回几位殿下,叫两翘黑,胆小,没有蛐蛐好玩。”“唉,别管这两翘黑了,我们快走吧!”宋广明想起来被提醒早点回的事,当下催促几人。宋宴清把虫一丢,用放生来表明自己的决心:“不玩了,我们走吧。”一行六人往国子监外快步走去,比往日放假的监生看着更为激动。监生还有放假的日子,可对皇宫里的他们来说,来国子监都是放风,比不得人家监生。踏出国子监牌坊时,路过几个气势凶厉的人,护卫戒备地瞪视对方。天空地阔,宋曲生咬着冰糖葫芦,酸得眉头皱起,但含着没吐,还嚼得挺高兴。宋广明奇怪:“这有什么好吃的?”宋宴清咬着自己的冰糖葫芦,直白地告诉他:“五哥,我第一次吃。”
宋曲生也不好意思地说:“五哥,我也第一次吃。”宋广明:……宋广明自责着,皱眉问:“我把那一草垛买给你们?”“不要,尝一尝就够了。五哥有心想赔罪,得请点好的,我要吃外面的特色菜。”宋宴清已经吃惯了大户,不客气得很。“什么赔罪?我又没干什么。”宋广明不认,但嘴上道,“你们第一次出来,去闫家的泰安酒楼吧。”宋广明装作对外面很熟的样子,暗中朝护卫甩了个带路的眼神过去。一路都有店家行人,繁华不比宫中,却是满满的人烟气息,看着就怪叫人心里头高兴。少不得购物一番,宋宴清给王婕妤挑了手串和木梳,顺手又多买了几样,顺带能送凤仪宫那份。宋广明跟着买了几样,还带上来他二哥那份,完全没想到他娘收到两份一样的礼会是什么心情。宋怀信跟宋曲生两人母亲都不在了,但宋曲生还是挑了两样,惹得宋怀信奇怪地看他。宋曲生小声道:“我也给婕妤娘娘送。”七弟病时,他去看望,王婕妤留他吃饭那顿饭菜足足的,可见也是打听过的、用了心的。宋怀信想着刚刚老七帮老六说话,点头道:“挺好的。”众兄弟里,他直觉老七还是待老六最好,为着老实的老六可没少怼老五,或许就是为着那份病时探望的情分,当时只有老六去看望人。泰安酒楼坐落在街巷最繁华之处,热闹得紧,只到了酒楼内,听的又是大皇子的事。几兄弟原想在下面大厅热闹热闹,也只得换到楼上去,不然真要听烦了。宋广明很为他二哥不平:老大老大?世上只有他大皇子一个厉害不成。他二哥那是有意让着老大呢!宋广明点了很多菜,点完了还叫其他人接着来,并得意道:“尽管点,不用付钱。”宋宴清:可真是外祖家的好外孙啊。于是宋宴清三人又加了几个好奇的菜。菜式上来,宋宴清跟宋曲生认真吃饭,填饱他们仿佛无底的肚子。宋广明跟宋怀信还能边吃边说几句,聊着聊着,宋广明问道:“四哥,喝酒吗?”宋怀信:“别喝了,得早些回去呢。”“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喝酒关他们什么事。”宋广明叛逆道,“御膳房不给我酒,好不容易我哥也不在,我们浅尝一二。”没宋广骏在,宋怀信可管不住任性起来的宋广明。宋宴清也想尝尝古代的酒,还有别的心思,没开口劝,反而跟着喝了起来。尝过泰安酒楼的名酒“桂花弄”后,他跟宋曲生达成共识——“不好喝”。“你们还小呢。”宋广明装大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还想给宋怀信满杯,被宋怀信倒扣杯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