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广明:“等父皇犒赏三军,届时就能看到大将军了,也不知道会给大将军再封赏点什么?”大将军这官职,已经到了武将的顶。再往上,那也没法往上了。常常混在宋广骏身边,加上宋广骏也想教他点东西,宋广明比兄弟们更多一些政治敏感。“封及家人?”宋宴清看多了书,能发表实用意见了。其他三人表示认可,不过老封将军官职也很高,感觉也不知道从哪儿封。封家似乎还得罪了顾明朗,不过顾明朗摔破头,还在床上躺着呢。说得起劲,宋广明还想开个盘:“我们一人猜一个,赌一赌谁眼光好!”宋宴清扫了他的兴:“五哥,我不参与。我答应了太傅,再不赌的。”严格来说,这和摇骰子的赌不同。但讲究些,从本质来看,还是赌。宋广明也不介意:“那我们玩。”三人用“蹴鞠放水”当赌注,各自选了一个封赏的可能。分别是——大将军他爹、大将军他娘、大将军他老婆。宋宴清:……真幼稚啊。随后又传来好消息,圣上腿上好了,有贵妃说项,计划出宫迎接大将军。而大皇子伺候得不错,便又准备带上皇子们一起出去。搞迎接应当也是要花钱的,虽然宋宴清不知道钱从哪儿来,但他一个光头皇子也实在管不着。在宋宴清为能出笼放风而高兴时,坏消息紧接而至。七清宫里,宋宴清问陌生的大太监:“你说什么?麻烦再说一遍,我刚刚好像听错了。”那大太监便道:“圣上旨意,请七殿下去千岁爷哪儿暂住一阵。殿下若要收拾,也可明日再过去。”宋宴清:……如果他没搞错的话,原身是亲生的吧。就因为皇后好了,加上喝醉了还能帮大皇子,宫里一些人吃饱了传他颇有福泽,甚是利人,所以拉着他去给顾明朗当护身符了?真有你的,昏君!走在迷|信的一线。乍听见圣上让七皇子住到自己殿中来,顾明朗先是一愣,而后道:“七殿下的福泽,怎会眷顾到奴这等阉人身上?莫伤了七殿下自身的福泽才是。”宋齐光偏心得明晃晃:“即便是真的,损他些许福泽又如何。”“你也莫要如此自轻,朕不爱听。”在宋齐光看来,那些个他不放在心上、也无用得很的儿子,完全比不了能帮他解决许多烦心事的顾明朗。
畅音阁的后续,也并非他的意思。而是顾明朗想让他玩乐一二,特意吩咐了下去。顾明朗头上还包着白布,面色也惨白,闻言眼神微动,隐见感动躬身道:“圣上实折煞明朗了。”“起来起来,你还伤着呢。”宋齐光打断他的礼。顾明朗笑着道:“圣上既觉得小殿下身带福泽,不若往后扶持一二?”这提议宋齐光却没答应,他摇头:“罢了,皇后喜欢,就让他伺候着。”解决大皇子的最好办法,不是与他直接斗争,而是拉出人来与他打对台,届时皇帝只需台上坐。宋宴清与谢夫人两桩事,随后宋齐光都知晓了。谢夫人的求见又像以前那样被打回去,王丞相辞官的帖子也一概不理不问。昨儿个心情不好,宋齐光还将人寻来骂了一通,他那老岳父都气哭了,险些没气昏过去,可又不敢。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话夸张也极限。但皇帝想要杀些人,太简单了,宋齐光可不是没干过,他也曾杀得闹集处人头滚滚,自那之后颇有恶名,也叫群臣胆寒畏惧。提议被拒绝,顾明朗只笑笑,倒了杯温度、口感皆合意的茶水,奉与宋齐光。“圣上,请喝茶。”宋齐光接过茶水,饮了一口,想起那一摊子事又开始头疼,叮嘱顾明朗:“你可得好好养伤,早日养好了回去。”顾明朗颇有些傲色:“那些人不合用?奴多少也教了些啊。”“蠢笨如猪的。”宋齐光嫌弃道,“昨日说了要迎封如旭,旨意送到了兵部去,那是兵部该做的事?”此类与礼仪相关的,皆属于礼部。骂那送折子的宫人蠢笨是真的,可也叫人无法忽视兵部尚书正好是封如旭他爹。顾明朗不骂那小宫人,羡慕道:“圣上待封家真是好,还特去迎接,户部的人怕是又要疯了。”如今国库里根本没钱,抠东补西,连俸禄都得轮批次扣着发,可想而知户部的账本有多窘迫,怕是算盘都想卖了。“折子不是都送到了兵部。”宋齐光想,他连拒绝掏钱的理由都给户部找好了,那群蠢货不会用可怪不着他。“打仗有银子,迎大军犒赏自然也有银子。”对这场大胜仗,宋齐光没有其他人想的那么满意。无他,这是场意外的战争,并非他这个君主的主张。封如旭原只是驻守在北境,然而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折子上书说是打来打去打出火气,又是好机会,一口气打下来好几座城。但宋齐光又不是没打过仗,他虽未御驾亲征,也知晓其中耗费辎重十分巨额。当初打的还正是封如旭打的这几座。顾明朗与他何等亲近,顿时意会,轻咳一声:“不是说以战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