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气息打在侧颈,苏星文更多几分心猿意马,扶在他的腰后:“不行了?”
沐夜勉力撩了一绺他垂在脸边的头发绕在指尖,面色虽然潮红,神色却似笑非笑,对他的话避而不答:“唔……嗯?你不像苏九。”
苏九会拘谨,一如许多初尝情爱青涩的少年郎……然而沐夜注意一分散,发觉苏九不见了。
苏星文的目光瞥了瞥他的身后:“二十七岁的苏……九,原来不像苏九么。”
坦言,他已经忘记十七岁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也不想回忆这十年间的苏九或白七,唯一鲜明如初的只有沐夜。
沐夜回身一看,苏九原来跑到他身后去了。只是他还没松一口气,腰身被另一双手摁住,空虚片刻的后穴又被填满,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和苏星文一起撞进最深处。
……呜呜。
沐夜险些喘不过气来,迅疾直白的情潮席卷着他,毫不留情地再一次揉碎了他勉强拼凑起来的理智。另一根性器则粗暴地顶开他的唇,捅进他的喉咙里。脆弱的部位被反复欺凌,沐夜的眼泪止不住地流,艰难地吞吐着;他好几次被弄疼了想吐掉,然而都被深顶的动作作弄得吸气,反而吃得更深,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拒绝是本能,但当沐夜回过了神,他的第一反应是恋痛。
无论痛楚还是欢愉,都是苏九真切给予的,那些只会无限给予他苦痛的人,与苏九毫无可比性。他太习惯于面对所有人都周旋圆滑,以至于面对苏九时卸下假面仿若千里溃堤,无论好坏都愿意一己承受甘之如饴,再摆出最自如的那一面给苏九。
他曾一度以为他已永远失之交臂,一生中只能在梦呓里见苏九,因此无论此时此刻是否怪力乱神,眼前是否只是他忧思过度的幻觉,沐夜都急切地用尖锐的痛觉确认苏九的存在。
苏星文对于沐夜的反应察觉得向来敏锐,他揉了揉沐夜被撑开的喉咙,问:“不疼么?”
沐夜迟钝地眨了眨眼,含混地“嗯”了两声。
苏星文搂着他的腰替他解放出来,仔细地擦了他脸上的泪痕:“难受了也不躲?”
趋利避害原是人的本能。
沐夜没什么力气支持他坐直,索性枕在苏星文的肩上:“我会怕的。”
害怕在不再疼痛过后,空荡荡的世间又只留下一个沐夜,从此人鬼难辨。他宁愿化成鬼魂、化成轻翼逐亡人而去。
苏星文侧目在黑暗里看了他半息:“时间好像快到了。”
然而他忍不住弯唇笑了一下,在沐夜抬眼看向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慌乱时,又有些不舍得这样逗弄沐夜了:“——我不走。”
沐夜还没能反应过来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戏弄时,苏星文已然覆上一吻,轻缓而坚定地占据了他思考的余地。
蜡烛自后半夜才又一次被点亮,沐夜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睡觉了,缓过来了才感觉全身散架,除了能张嘴说话、睁眼看人,连抬手都欠奉。
——声音也是哑的,沐夜第一个音节发了两次才出了声,片刻又哑然:“都怪你。”
苏星文只能照单全收,渡了一口水给他,垂着头闷声:“我给你洗洗……”
沐夜已经不理会身后事,沉入梦乡。
今日是难得的好梦,又见苏九。
补一个之前还没放的随笔
春来时,轻云至。
棚户地的杏花已然缀枝累累,沐夜摊开手,接住一枚坠下的琼蕊,捏在手上一路把玩。苏星文牵着他的手走着,心思却全然在他把玩的那枚杏花上,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沐夜察觉到他的目光,轻笑:“喜欢?”
其实准确来说,苏星文并不能谈得上喜欢,枝头杏花太脆弱,风过易催,只是对于柔软脆弱的人与事,他总是有惜取芳华的心,也愿意费心照拂一二。
沐夜问及,他仍然点头。
沐夜太了解他,不必看他眼中的犹豫也知道他真正的心思,只是他佯装不知,在稍矮的枝头上折了一枝开得秾艳的杏花,别在了苏星文的鬓边,朝他走了一步,在他的脸边轻吻了一下。
苏星文一时怔忪,在沐夜含着笑望向他的时候,又心念微动。
沐夜还未完全退开便被托住了脸,笑意没消散,苏星文的气息已然扑上来,唇上蓦然一热。
苏星文似乎耐心十足,亲吻也如是。
沐夜阖着眼任由他动作,半晌察觉他不太满足于浅尝辄止的碰触亲吻,稍稍离开了几分,舔了舔他下唇还未消散的齿痕:“沐夜,张嘴。”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很凌乱。
苏星文的手原先托着他的脸,眼下改去一手环住他的腰,另一手摁在他的后脑上,半是强硬半是恳求地叩开了他原本抿着的唇。沐夜不免被吻得呼吸不畅,很不怜惜的征伐与掠夺害他狼狈地退缩着;然而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愿意与苏星文分开,直到最后榨尽最后一点呼吸的余地才推了推苏星文:“唔、嗯……好了,好了……”
沐夜落在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