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办公室的同事已经全部走完,岑沛安拎上公文包,也准备下班。
一旁的总裁专属电梯,楼层数字突然跳动上行,随后在这层停下,电梯门“哗”一声打开,袁希提着两个礼袋,目光和他迎面相接。
“希姐。”
“你怎么还没下班?”袁希怔了下,笑起来。
“我正准备呢。”岑沛安看了看她手里的礼盒,“你怎么又上来了?”
袁希顺势将手里的东西向上一提,“曹总给方总拿的茶叶,我给忘车上了,到车库才想起来。”
俩人往总裁办公室走,袁希问他:“怎么样?明天陪方总去应酬,没问题吧?”
岑沛安一脸苦瓜样,瘪了瘪嘴,“应该没问题吧。”
加上在学校期间的实习,这是岑沛安做总裁助理的第五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这段时间交接的内容,都是公司内部各部门之间,外出应酬拜访,还一直是袁希陪同。
但是明后两天袁希要请假,他只得硬着头皮上。
“别紧张。”袁希安慰他,“其实方总除了表情冷点,脾气还不可以吧。”
“嗯。”岑沛安一本正经地说,“脾气很好地为难每一个人。”
“嗤——”
袁希没忍住,边笑边把茶叶拿出来,放进收纳柜。
外面礼袋上没写东西,等袁希拿出茶叶包装,他才看清,“是乌龙茶?”
“嗯,说是什么单丛,拍卖会上拍的,挺名贵的。”袁希转过头笑,“看不出来,你对茶叶还有研究。”
岑沛安是榆京本地人,家里做连锁餐饮,年收入六七千万,不说高门大户吧,富二代是算得上的。
但他家的富,还不足以去拍卖行,他认得茶叶,是因为他现在住的房子主人,家里茶柜里有不少名贵茶叶。
不过这单丛不算什么顶好的茶叶,顶好的是母树大红袍,茶汤明亮透澈,浓醇甘甜,他当初刚住进去不知道,吃完火锅泡好用来漱过口。
“希姐,你到几楼?”
“我一楼。”
岑沛安帮她按一层,又按了下负一层。
电梯到达负一层,大厦员工下班后,车库只剩下几台车,显得空旷,而岑沛安的那台宝马5系停在最靠里。
岑沛安拿出车钥匙,脑袋后仰动了动脖子,然后开门坐进去,他刚调好座椅,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两声。
一个没有备注,微信头像是天坛的人发来消息。
——「来接我下班。」
我接你大爷。
岑沛安看完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把手机往副驾驶一甩,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
车子刚起步,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奥迪跟着启动,跟踪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岑沛安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油门开上主干道,朝着平时下班的反方向开。
上榆七路位于五环,小区全是大平层,户户都在二百四五十平,浓浓的小资派头。
岑沛安进了小区,而那辆黑色奥迪被拦在外面,他把车停好,上楼。
门从里打开,发小赵亦冉站在门后边,和他大眼瞪小眼,然后一个飞扑过来,搂着他脖子,装作痛哭流涕那样,“沛安!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我从英国回来两周了,都没见到你,呜呜呜”
“被你想死之前,请你先确保我不会被你勒死。”岑沛安迈着两个人重量的脚步进门,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你先松开我。”
岑沛安和她,还有另外一个严旭,三个人从小一块长大,形影不离,但高考后,赵亦冉去英国,严旭去美国,他留榆京,见面就不像以前那么频繁。
上次见面还是严旭订婚宴。
提到去参加那场订婚宴,真的是岑沛安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没有之一,因为要不是那场婚宴,他也不会惹上沈捷这王八蛋。
而那次订婚宴的男主角,正坐在自家沙发上,大爷似的喝茶,看见他冷不丁来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
“这是我家,我回来有什么好诧异的,倒是你,你还有脸来?”
“”
身旁的赵亦冉看了眼他,又看了看岑沛安,小声说:“可是思姐说”
“”
客厅里的俩人面面相觑,愣是一声不敢吭。
岑沛安丢下钥匙,疲惫地往沙发上躺,枕着一条胳膊,看着茶台上沥下来的水,心力交瘁地闭上眼睛。
今天周四,按照沈捷定的不成文规定,他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在沈捷四环那套徽式别墅里。
沈捷只许他周日回来,还不许留夜。
岑沛安翻了个身,抬起胳膊搭载自己额头上,半挡着头顶水晶吊灯的光,那股压不下的焦躁在胸腔里乱窜。
妈的,他堂堂一个名校高材生,富二代小少爷,不说非要混得高人一等,但是出人头地的抱负还是有的,结果现在天天被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