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了整个国家。
爬墙的梯子早就断了,但偶尔还是能刷到国外沦陷的一些画面。不少吵嚷着要出国的富人,此时也自觉地闭上了嘴。
在网络和通信信号彻底沦陷前,周舟一觉醒来,发现家里断电了。
无人机在夜晚的上空盘旋了一圈,原本还有零散灯火的镇子也变成了黑寂一片。
微博的页面艰难地刷新着,转了许久之后,终于刷出了一页只缓存了文字的页面。
不止是乡下,城市里也开始了大面积的停电。
恐慌显而易见。
三天后,网络和通信信号也彻底沦陷了。
但在通信信号彻底沦陷之前,严舟桥接到了最后一通电话,一通让他无比为难,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电话。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周舟冷着脸。
严舟桥顿了顿,张着嘴几欲开口,最后无力地解释道“老首长对我有恩,这是他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请求,我不得不去。”
随后又挽救似的补充道“你保护好自己,我完成了任务就回来。”
严舟桥最后还是走了,周舟没有作任何的挽留。
货车上的物资,周舟让他带走。说这本就是靠他才一起拿回来的东西,如今分开,只让他带走三分之一已经是不公平了。
话语间的客气和距离感十足,要与他划清界限。
严舟桥下颌紧咬,脸色难看,嘴张了张,没说什么,最后还是把大部分物资留给了她。
两人似乎终归只是萍水相逢。
当你希望一个人为你做出改变的时候,也许你需要为此改变更多。
周舟一个人在家恍惚了两日,仿似总能在各处瞧见两人欢爱的身影。
不过几日后她便也渐渐适应了。
空闲下来的时候,周舟也在心里想。你看,许多人自以为的一点深情,不过是一时没有适应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的生活罢了。
周舟后来自己开车去了两趟镇上,镇子里的丧尸变多了,活人也变多了。
不少店铺的卷闸门和玻璃都被破坏,店里的物资被一抢而空。
镇子边缘上空着的楼房里,陆续住满了从城市里逃出来的人,一张张面孔消瘦泛黄,看着周舟的眼睛里透露出仓皇和贪婪。
不少村子的房子外也停满了车辆,柴火焚烧的烟雾从烟囱里飘起,标记着房子已经被人占有。
出去了两次后,周舟再也没有独自开车进过镇里。
隔壁的阿公也一直没有回来,周舟偶尔会摘些地里的菜给阿婆送去,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阿公的事情。
后山的荔枝熟了很多,红艳艳地一片挂在枝头上,让人瞧了忍不住生起丰收的喜悦。
周舟这几日光顾着上山摘荔枝,边摘边往嘴里递,糯糯的果肉里夹着清甜的汁水,吃得她嘴角起泡也停不下来。
荔枝在夏天不禁放,没了冰箱的冷藏,在屋里放不了两天就开始发黄发酸。
反正吃不完都要烂在树上了,周舟索性翻出了在高速服务站里搜刮的白酒,剥了一部分果肉泡酒。
余下消耗不掉的,都被她晒在院子里制作成果干。
这几日屋外偶尔会响起车辆驶过的声音,每次听到,周舟心里总觉得不太稳当。
她住得这样偏僻,竟也有人开着车经过。这说明镇上的情况兴许已经要恶劣得多,起码资源已经在被逐渐分配消耗。
周舟专门挑了个大雨的天气,趁其他人躲雨的时间,把家里的大部分物资分批运到了矿洞里。
正好磅礴的雨声为她车辆行驶的声音做了最好的掩护。
雨停了几日后,在一天中午,屋子外突然热闹了起来。男男女女调笑打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院子里。
周舟踩着木梯子趴到院墙边偷偷朝外看,只见隔着几亩菜田外的一栋房子前停了四五辆车,十几人正围在低矮的院墙边说话。
男人占了大多数,虽然隔得远看不大清楚,但气质看起来倒是流里流气的。女人只有四个,却个个都是身材高挑纤细的模样。
几分钟后,弯腰在房子大门前捣鼓的人终于撬开了锁,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往屋里走。
看来最近一段时间她最好还是不要出门了,不仅不要出门,最好屋子里还不要有任何声音或烟雾,免得被这群人盯上。
周舟在一楼客厅里拿废砖支了个小灶,每次生火的时候都把门窗关起来,再悄悄一点一点地分批开窗把烟雾散出去。
为了简便,她一连烧水吃了好几天的泡面和自热火锅。
但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
周舟无奈地听着外面传来的拍门声,看来侥幸确实没什么用。
“黄毛,这屋里没人吧?你他娘的敲啥呢?”
“你懂个屁,咱这叫先礼后兵,敲山镇虎呢!”
“喔哟,你他娘的会的词语还挺多。”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