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进监狱干什么?行,哥答应你不送你去那地方,但你得跟哥说你的名字,哥把你送回家,行不?”
时年沉默半晌,李溪湍也耐心等着他开口。
“就算我说了,你们不会信,也办不到。反而会害了我。”
李溪湍想了想,回答道:“这样吧,你当哥哥是朋友,咱俩唠唠嗑,我答应你不强迫你,但你得说说。”
时年抬起头,絮乱的长发下掩盖的浅褐色眼瞳紧紧盯着李溪湍,判断着李溪湍能不能信任。
李溪湍抿嘴微笑,用真诚的目光回应时年。
“我是——sub,警官。”
李溪湍眨眨眼,点点头说:“这我知道,我们同事带你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验出来了。”
时年接着说:“我小时候被一个富商领养,做他的药畜。我逃出来了,没有家。”
“药畜?”李溪湍思绪打了个结,这个名称有几分熟悉,但他一时想不起来。
“药畜——”时年看着李溪湍的反应,有些难以启齿的解释:“就是,就是do为了能让自己恢复正常功能饲养的……”
李溪湍的脸刷红,拍着脑门恍然大悟:“好,好,想起来了——我知道这回事,但这是犯法的,有很多饲养sub被抓的案例,谁干的?你跟哥说,哥帮你想办法抓他!”
时年摇头:“没有证据,你们抓不了他。”
“你不就是人证吗?”
“我在那里,是人证,可我逃了,有关我的东西他不会留,你们去抓他,反而会暴露我,要是我再被他抓回去,可能会死。”
李溪湍一时语塞。
“我六岁就被他带回去,一直囚禁在他深山的庄园里,除了他和他的下人,几乎没人见过我。”时年平静的说着自己的过去,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李溪湍思索一会,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想抓他确实很难。饲养sub做药畜一直都屡禁不止,有权有钱的do就算有证据都难办,只不过你看起来不像药畜……”他打量着时年。
时年冷笑:“难道所有的药畜都必须缺胳膊少腿,疯癫,被虐待或者变成一具尸体出现在大家面前吗,我并不觉得不被折磨是一种幸运,生为sub,已经是天大的倒霉了。”
李溪湍赶紧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之前救助过的sub几乎都是……都是你说的那种……咳——”急切的解释让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
喝了口水,见时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李溪湍只能试着再问道:“弟弟,你,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六岁被领养,六岁前的家人呢?或许他们也很想你……”
时年面色一动,浅褐色的瞳孔被眼帘半遮住。他也不是没想过回到从前的家,但他根本不记得住在什么地方,更害怕亲人不在,或是根本不认他。
“警官,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我还有没有亲人,我告诉你名字,但你要是查到了,先不要联系他们,可以吗?”时年声音有些颤抖,他恳求着李溪湍。
“可以,你放心——”
“时年。我叫时年,时间的时,年月的年。”
“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时年的梦境,他醒来才发现自己趴在餐桌上睡着了,杯子里滚烫的开水已经变温,手机显示时间凌晨1点。
时年快步走到门口,隔着被水汽模糊的玻璃门看不太清外面的人,但佝偻的影子告诉时年,是隔壁开超市的古奶奶。
他赶紧打开门,寒风灌进衣领,他缩着脖子把古奶奶搀扶进屋。老太太此时正喘着粗气,紧抓着时年:“我的,心脏,心脏难受……药店……”
时年把她扶坐在凳子上,安抚道:“没事,奶奶,我去帮你买药,你别急,别动,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他便拿起衣架上的羽绒服冲进了寒夜的北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