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转动,似乎是才发现他那般,看着他,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外公说,他没有让人害她,如果,如果我死了,可不可以帮我稍微照顾下外公外婆,他们年纪大了,其实也照顾不了几年了。”便不再看他,也丝毫不理会这句话在别人心里掀起如何的滔天巨浪。而是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了另一个男人。“我要去见他啦,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一句话就直接让本就红了眼眶的厉华池溃不成军。“你在胡说什么,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他哽咽着呵止了她。她却笑了笑,却不知道哪里牵动了伤口,疼得她抽了口凉气。才艰难的开口,“他们不在,你替我把话带到吧。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最后说一次,我没有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害她。”任时然听了心底一颤。不等厉华池回话,又听女人继续说道,“要是真有下辈子,就不要再见了吧。”说完,再也不看两人,而是目光回到了身旁那个粗犷的汉子身上,“大龙,谢谢你。如果要花很大力气救我,就跟我家里说,不用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管他人的反应,或许也没有力气在管。直接陷入了沉睡之中。
赵大龙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到她的鼻翼前,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心里才稍稍安定。救护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围观的人自觉让开了一条道。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直接把人放上了担架,但是三人都想跟车,却被医护人员打断,“病人现在很危险,你们在纠结什么?谁是家属?”“我。”赵大龙立马说道。他都不知道这两人谁,可是他是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自然马上回答。“上车。”干脆利落地一句话,让赵大龙陪护上了救护车。剩下的两人红着眼,却只能无力的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越开越远,就像他们与她的距离那样。三个多小时后,急救室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还没等任时然抬起头,眼前就出现了一双洗的有些发白却依旧干净的布鞋。然后,他的身上就挨了一棍。“啪。”实木拐杖重重地敲在男人结实的肌肉上。“你这个畜生,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收养了你这么个丧心病狂的白眼狼。”任时然下意识的捂住被打的部位,却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全身都有些僵硬。来人是他的养父。“任家你拿走就拿走了,反正我和老婆子入了土以后,你姐姐也不会管理,都是交给你手上。只求你照顾好你的外甥女,你不愿意就算了。父母有生恩养恩,我和你妈在你6岁那年收养你,好吃好喝,给你最好的教育,连家业都要交到你手上。”“你把一把年纪要入土的养父母赶走,还要联合外人把姐姐的夫家也要搞垮。任时然,老夫纵横商场60载,但是你这样的,我是真没见过几个。”“子不教,父之过。没把你教好,落得后半生凄苦,我和你妈都认了。可是我可怜的外甥女做错了什么?你毁了她的家还不够?还要联合那个女人要她的命?”哪怕他在夺走任家的基业时,他都没有对他说这么重的话。只不过是浓浓的失望的眼神。他又重新低下了头,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什么,他不敢直视面前的老者。自然没有看到老人已经老泪纵横。老人心中有愧。认为是自己引狼入室,打拼多年的家业没了,还连累了亲家一家。所以哪怕一大家子蜗居,甚至节衣缩食为了亲家公的手术费他们老两口也没有半点怨言。如今更是害了外甥女,他的一生,经历了大起大落无数,但是头一次萌生了死志。“你一直怀疑你那个小女朋友是我动的手,又找不到证据,就凭这个你就要害我们一家?你的小女朋友认识你不到3年,我和你妈、你姐姐养了你十几年,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认为是我做的,我心寒,懒得和你折腾。我今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白的告诉你,那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爱信不信。事实上你不愿意娶玫玫,我都改了遗嘱,家业你和你姐姐还有玫玫三分,但是你姐姐和玫玫只有分红权,真正做主的还是你。你可以认为我把你当成信托基金管理者,但是你出去问问,哪个信托管理者能拿33的份额?对待一个养子这样我任某问心无愧。你不信就直接去找律师,当时存有原本做不得假,遗嘱都立了后事都安排好了我有什么必要去背上人命?”“我告诉你任时然,你的命不算我给的,但是你吃我的穿我的十几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我的外甥女要是有什么好歹,我拼上你这条老命也要拉着你下去赔给她!”说道最后,老者已经全身颤抖,泣不成声。身旁的老伴儿连忙扶着他,看都不看坐在椅子上的养子。88任时然低垂着头,眼眶发红,一句话都不敢接。今日之事确实是他的问题。哪怕车祸之事并不是他主导。但是他,问心有愧。早在老人说出遗嘱的时候,他就已经信了大半。但是他慌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更何况他的手攥紧,一言不发。“凌伯伯,凌伯母。”坐在长椅上的三人早就在看清来人后站起身。凌家夫妻目光复杂的掠过三人,凌父狠狠地开口。“我这辈子做的做错误的事情,就是20几年前搬进那个小区。”之后就不再说话,跟着凌母坐到了赵大龙的身边,看着亮着灯的急救室大门,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三人心里一沉,凌父的意思很明显了。不住进大院,凌雪玫就不会认识他们。这是在责怪他们害了她。可是三人却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