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庭医生,他们还是不放心就回去看看。”任时然推着她,低声对她说着什么,三人站在他们一旁,拎着行李。“好。”凌雪玫点点头,没有太多的失望,实际上她今早就收到了母亲的留言,表达了对不能迎接她出院的歉意,她表示理解,这些天父母都在b市,家里4个老人在s市,确实有些放心不下。是父母,也是人子。“我抱你上车还是自己走上去?”厉华池已经拉开了迈巴赫的车门。“我自己来吧。”女人许是终于能出院了,心情好,罕见的对他露出了一丝笑容,便令他感觉到受宠若惊。“好,慢点。”陆景云马上走到她身边,与厉华池护着她一左一右上了车,唯恐她不慎摔倒。傅寒深看着三人的背影,抿了抿唇,不发一言。倒是任时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他。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傅寒深,那是以往在白梦雪那几人慌乱的大被同眠都不曾有的神色,格外有趣。莫非还真是爱而不自知?那真是有趣极了。摇了摇头,独自上了后面的劳斯莱斯幻影。“之前住的地方,我可以让人帮你收拾的,你不用亲自过去拿东西。”厉华池上车后,和陆景云像是两尊护法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旁,让原本宽敞的迈巴赫后座都显得有些拥挤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唯恐戳到了女人的伤心事。
“不用了,就最后一次去那里吧。”女人笑了笑,眼底却有这一抹哀伤。“那间房,我可以买下来吗?”她突然问道,令他们的心都是一沉。那个人都离开了,那间房还留着做什么?他们不愿意往下想。“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钱,之后工作了,我一点一点分期给你吧。”她继续说道。“我可以送给你的,不用买。”“不,我想自己买下来。”几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或许是之前和那个男人有过什么约定,又或许是想保留某些珍贵的记忆。所以她才这样执着买下这间房。无论是哪一种,对他们来说,都算不的好消息。但是无所谓,她现在和他们坐在同一台车上,而那个人早已远走他乡,胜利者是他们,只有留下来的人,才有希望。他们不约而同地再心里安慰自己。小公寓房门外。“我自己进去就好了。”几个人说什么都要陪她上来,但是到了门前,她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他们进去。这里,大概是她这个肮脏的灵魂,仅存的最后一片净土了吧。“咳咳。”一年无人居住的房子灰尘有些大,刚开门凌雪玫就被呛到了,却还是快速的关了门,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关了门与他们就是两个世界那般令她能逃脱。1121216凌雪玫自己cao控着轮椅关好了门,转身,恍若隔世。这里的一切,陌生又熟悉。她与那个人其实也不过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他的努力、乐观、开朗、阳光,却如同一束光,照射在了她的心间。他说那是一个普通人都具有的品质,但是他不知道,那样的赤子之心,她这么多年的,只在她身上感受到。她不爱他,但是她感激他。感激他曾经作为一束光,照亮过她的世界,让那片沙漠不在荒芜。那便够了吧。见就这样吧,过花开就好,何必在意花落谁家呢?环顾四周,屋子里的摆设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除了空掉一半的衣橱。望着那空掉的位置,她的心也仿佛空了一角,眼睛不自觉就红了。视线来到了茶几上,上面放了一个纸袋子,纸袋子旁还放了一本日记本。她愣了愣,然后推着轮椅过去。袋子上的日文是他车祸前都惦记着想给她买的那件裙子的logo,那么袋子里的是什么就显而易见了。手指轻轻划过那本已经落灰的日记本,她的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这本日记本,写着他曾经憧憬过的他们的未来。他把它留给了她。是希望有人替他做到吗?“真是个傻瓜。”泪眼婆娑中,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汉子憨厚老实的笑容。那么普通,却又那样温暖。曾经照亮了她整个黑暗且孤寂的人生道路。“再见了。”她轻声开口,不知是在与人告别,还是在与过去告别,又或者,其实是同一个东西。她没有停留许久,没有带走什么东西。过去,就让她留在这里吧。人总要重新开始的。她打开门,门外站着四个神色各异的男人,听见声响皆看向了她,看着她眼眶发红,眼里还有浓浓的不舍与哀伤。看着她低垂着视若珍宝般抱着一个廉价快消品的纸袋子,和一本有些发黄的日记,又看着她深深地看了眼那间屋子,像是要把这里的一切都牢牢刻在脑海中那般,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嫉妒的发狂。“走吧。”她低低地说了声,他们却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在去往新居的路上,凌雪玫一言不发,只是眼眶发红的看着窗外,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难过,可是他们却只能无奈地一言不发。终于,车子缓缓驶入了一个看起来非常高档的小区,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放眼望去豪车无数,想来也是,这套房子本来就是当年任家在国内的资产,怎么可能差得了,几个人倒是做了件好事,起码,凌雪玫在这套房确实睡得比较踏实。“到了,我们下车吧?”厉华池侧头询问她。她轻轻点了点头,拒绝了两人想要搀扶的意图,有点艰难地站了起来。“走着过去吧,进新家总得有个好兆头。”她笑了笑。在底层久了,总是会听到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听久了,她自己也信了。不说别的,她的“死而复生”,怕是当世再牛逼的风水大师出手,也未必能做到吧?她缓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