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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臻的反抗(1 / 2)

“行了行了,别闹了我的儿!”容杳夫人扑身,与文逸抱作一团。听见带伤翻滚了一圈的文逸雪雪呼痛,夫人心疼坏了,又一顿问:“哪呢,哪疼,给娘看看。”“你要当众扒他裤子不成——”文英光厉声喝道。最见不得母子俩一起做戏,他狠狠甩了把袖子,背过身去。立时听到里间有动静,文英光又连声唤人把文逸抬到门外去,“老太爷来了,快快。”“我家信道,自老太爷抱恙后,府门前来了个老道长,嘱咐爷孙不见面。”事后,容杳夫人向臻臻说明了缘由。彼时,老国公在两人搀扶下慢慢走出,问道:“何事啊?”文英光是孝子,从不敢隐瞒,弯腰伏在老爷子跟前,把今日文逸如何闯入端亲王府出丑,被他抓回上家法,以及文逸方才闹的一出之原委全盘托出了。文老爷子双目清明,淡淡扫过全堂,抬抬手,“既是不办婚事,须全家协同商议才是。人没齐,再去叫人。”容杳夫人上前,略显为难道:“老爷,已经夜深了,不好再去北园请大哥大嫂。我看不过是小孩子家闹矛盾,我调停调停便是,不至于取消婚约的。”文英光也道:“是,小事而已,不值得您过问。”“不是小事!是大事,爷爷,我就要取消婚约,我就不要娶她!”门外却有文逸的呼声传来。文老爷子不动声色,容杳夫人只当他耳疾没好,没听见,便想搀扶老爷子回屋休息。偏在此时,老爷子猛地抓起一个茶杯,“砰——”一声巨响,茶杯顷刻碎在门槛上。“你打量我没听见?悔婚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老爷子变脸怒斥道。文英光与容杳夫妇二人皆如惊弓之鸟,不敢多言。臻臻也同样被吓得不轻。门外的文逸四下都安静了。“我文家家法甚严,从容不得一个背信弃义,罔顾国法、罔顾家规礼节的,”文老爷子指着他夫妇俩,“如今你儿子,不仁不义,不恭不敬,不止要悔婚,还在我堂前吵闹,按家规,该如何处置?”文英光低眉恭谨道:“合该杖责五十。先前,我已打过二十了。”“尔等为人父母,没管教好此等顽劣子弟,任由他撒泼出丑,又该如何?”“男八十,妇三十。”“那便到门外去,先受了这些仗责。再去着人请老大夫妇,再议旁的事。”老爷子一挥手,神色不似方才那般严厉,却也教人不敢违抗。容杳夫人一听,霎时白了一张小脸,软绵绵地栽倒在文英光背上。“是,父亲教训的是,”文英光将夫人搀住,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迫色,“只是夫人体弱,平日里汤汤药药的不离口,这三十下定受不住,不如就由我来替了,我来受这一百一十棍。”臻臻听得兢兢战战,深知自己身为外人,本不该站在这里看长辈受训。可也同样不解,为何突然间个个都要挨打了?她汪家虽也有一套家法,却从不轻易打人的。且平日她看老国公躺在病榻上,老态龙钟、面颊消瘦的,和寻常老人没甚么两样,到今日才看清老爷子站起时,身躯竟有那么高大。虽老了,昔年叱咤沙场,撼动山河的气势仍牢牢烙印在骨骼之中。老爷子的训斥尚未完,指着文英光二人又道:“一百一十棍也难平你昔日之错,我把爵位传给你,竟替我教出个悔婚的孙子来。你放眼看这满上京,有哪户公爵人家,传位不传长子,而传次子!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你如今官拜三品;你得封诰命,阿逸是你们唯一的儿子,你们却怎么教他的?一个只知道打骂,一个哭哭啼啼。再不要说有几个侍妾,能生几个儿子的话,生出来养大,一二十年,我老人家还能看见?”“是。是。”“来人,带出去先打这个做父亲的!再打母亲,最后我亲自教训那逆孙。”“老太爷息怒啊,息怒”老国公身旁的人连忙道。

文逸也在门外叫:“别打我娘,我娘没错,要打就打我吧!”臻臻再也站不住,上前福了福身子,硬着头皮道:“文爷爷息怒。太医交代您在病中,不宜动怒的,当心身子要紧。”文老爷子见是臻臻,面色平和许多,“你这瓷娃娃,委屈你了,让你看了一场闹剧。不过这与你实不相干,他们咎由自取,不必理会他们。尤其文逸那小子,竟敢悔婚,让你失了脸面,等我罚完了他,你再跟我好好说道,他是如何胁迫威逼你,让你同意跟他取消婚约的。”话音一落,门外好似有人动手了,又传来了文逸呼天抢地的哭喊。臻臻听着不忍,此刻正如热锅上的蚂蚁,颈间传来一股温热,竟沁出了细汗。她紧皱眉头,连忙道:“并非胁迫。是我,我自愿同意的。”“哦?那也定是他做了说了什么狂悖之语,或有不轨,才让你不不高兴的,也是该罚。你莫着急,这小子就该吃些教训,等他过一两日悔改了,想通了,再想和你成亲,你可还愿意啊?”文老爷子问。“我”臻臻说不出。“无妨,你先回去细细斟酌。这场婚事你我两家早已约定好,贸然反悔,也须与你家商量过才是,不急于这一两日。”老爷子唤人把臻臻送走。臻臻转身出门,神情有些落魄,罔顾了盯着她的一双双眼睛,她走得极缓。她脑中闪过登船时,族中老小在岸边为她送别的一张张喜庆面孔。人群中,她的母亲在悄悄擦泪,她的父亲面上看不出任何神采,只是一味冲她挥手,只一双目,在远远眺望着她。船启了,水面搅起阵阵涟漪。钱舅妈把她往船舱里推,“姑娘到了京城是享福的,尽管舍不得父母,你在京城过得好,他们也就放心了啊。”进了船舱便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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