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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端阳初识(中)(4 / 13)

了交谈,正欲离开此地。

沈墨即只得与姐妹作别,领着郁承光出亭去。他敛起心头思绪,微微一笑,邀请道:“午后日头愈发毒了,不若世子到我处坐坐,喝上一杯茶消消暑?”

藏锋并不意味着碌碌无为,沈墨即更无法将所有事都置之身外。既然郁承光有意缔交,他也不能一直回避。

“三殿下盛情难却,正巧我亦喜茶,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呼荣世子自是会意,便也笑着应承下来。

然而两人才走到半路,就见小慎子迎面匆匆而至,躬身道:“三郎君,皇后处有请,要您立刻过去。”因着外人在场不便多言,可他板起了一张娃娃脸,语气严肃,想来李氏是要发难了。

沈墨即转向郁承光,眼含歉意:“看来今日实在是不能接待世子了。崔慎,你替我将世子送回住处。”

“既然是母亲传召,自然是应遵从的。”郁承光则气定神闲,丝毫不急于一时,“便不劳烦三殿下的内侍了。”

既如此,沈墨即也顺着他的话应了:“改日必尽地主之谊。”说罢就提步而去。

赶至李后殿内之时,对方端坐榻上,已等候许久。沈墨即端端正正行了礼,恭声道:“给母后请安。”纵然内心再不喜继母,他也断断不会对长辈失了礼数。

李后正在查阅今日圣上赏赐后宫的礼单,只略抬起眼,闲闲发问:“听闻你今日带着朝平出宫去了,可有此事啊?”

“回禀母后,是的。”未得允许,他亦是不能擅自起身的。沈墨即依然微微屈腰,低首垂眸。

“你二人尚且年幼,贪玩儿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叹了口气,李氏放下手中册子,“只是你妹妹朝平,如今也快八岁了。三郎君虽为亲兄长,毕竟也是男子,应当注意避嫌。前几日你抱着朝平回宫,一路可有许多宫人都看见了。”

沈墨即心中冷笑,面上仍是不显:“母后教训得是,是儿疏忽,还望母后责罚。”

又是一番沉默,气氛似是渐凝,李后这才放缓了声音道:“我也明白三郎君是忧心妹妹。也罢,母后不怪你,先过来坐下吧。”

气息未松,显然是还有后话了。沈墨即只正身直立,并未走近对方。

果不其然,李后复又开口:“没看顾好主子,终究是奴婢们办事不力。重华殿上下罚俸三月,三郎君与朝平公主近身的几个,另笞二十。雪琴,速去传我命令。”

气氛陡然降至冰点,沈墨即闻言目光一凝,内心暗叹:好生精明的打算!

他阿妹毕竟年幼,再怎么聪慧心巧,也是镇不住全部宫人的。如今又被李后这么一罚,更要叫主仆离心了。再说另惩两人身边的心腹,便等同于告诉前朝后宫正在权衡的投奔者,三皇子与朝平公主到底还是两个连自己奴婢都护不住的孩子而已!这行刑的时候若再动点手脚,可多的是方法除掉银霜与碧荷。

没了母亲留下的人,若李后要往朝平身边安插棋子,便是彻底捏住自己的软肋了。

他立刻有了决断,屈膝下拜:“此事是儿的过错。未能尽兄长职责,应由儿一人承担,还望母后收回成命。”

李氏低头望着沈墨即,雍容瑰丽的面貌因怒意而有了一丝裂痕。

暑气日益更盛,叫人心也愈发燥郁起来。广威帝便干脆留在了上明宫理政,直到出伏才会移驾回到紫微城。

“所以今日早朝,阿兄当真未去?”日光灼灼刺眼,沈夙阳侧身正立靶场中央,开弓瞄准了红心。

她自幼武学天赋过人,几乎是学任何东西都不输兄长。然而此时因着听对方说话,沈夙阳撒手放弦便慢下一拍,致使羽箭直直飞出场外,就这样脱了靶。

沈墨即站在她身后指点,见状并不答话,只轻敲小朝平一记头顶,语气也不似平常亲和:“射箭莫要迟疑。你气力不足,若有犹豫便持不住弓,手臂下沉,自然也就会偏离靶子。”严肃教导过后,他又宽慰道:“放松些,再来一次。”

“是,知道啦……”

兄长是难得严肃的人,平日里随和洒脱,在这种时刻却最好不要违抗。于是沈夙阳复又搭弓凝神,眉眼也因少有的认真变得锐利起来,果决利落地一箭射出。

飞矢猎猎破空,携着雷霆之势钉入木桩。这一击威力不小,连带着正中红心原有的那些箭都尾羽震颤。见到此景,小朝平才微微松了口气。

“好。比起前日进步可谓极大。”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沈墨即终是露出一贯的笑来,丝毫不吝夸奖。他从一旁侍奉的银霜手中取过帕子,替妹妹拭去额头细汗,这才说起先前未竟的话题。

原来当日端阳,未免崔慎等人遭到牵连,沈墨即接受了李后的另一个条件。这几日,他本应是在禁足罚抄大经1的。可如此闭门思过一月后,羽翼未tvv5吧丰的三皇子必然就会被切断政治联系,再难沈墨即把5vvvvvvvvv他vv5v复起了。

李后此举,无论进退都是十足的打压。而沈沈墨即沈墨即墨即面不改色地当场应下,转头沈墨即找了广威帝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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