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家村是个小村子,常住人口不足百人,只是借了青州城的光,常常有从东边来的路人来留宿。久而久之,邹家村的人除了种地谋生,也都在各自的门前竖了大大小小的招牌,用空屋子,自酿酒和家常菜向过路人换些银两。
韩信和赵云都是八尺男儿,人高马大,身姿挺拔。尤其是韩信那一束火红的高马尾,在艳阳下分外扎眼,引来了村子里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不过,邹家村的人都很友好。不管是在路边晒苞谷的老汉,还是河边淘米洗菜的农妇,树下乘凉嬉闹的小孩,都笑着与他们打招呼,一点也没有排斥外人的样子。甚至还有面容慈祥的老妪从地里摘了新鲜的甜瓜送给他们吃,赵云想要推辞,却被几个饱满的甜瓜塞了满怀,只好连连鞠躬谢过。
一路上,三人见到了不少村里人和睦相处的样子,赵云被这种氛围感染,不由感叹道:“师兄,这村子虽小,人人却都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真像书中写的桃源乡啊。”
走在前面的村长听到了这话,笑呵呵地回头对赵云说道:“这位客人,你说的对。我们邹家村啊,邻里和睦,尊老爱幼,从来都没有过矛盾。每一个过路的旅人都对我们邹家村赞不绝口呢。其实啊,我们都只是一群老百姓罢了,能生在和平年间,已经是万幸了,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呢!”
韩信对此不置可否。自从入村以来,他就一直板着脸,似乎谁欠了他钱一样。不过赵云早就习惯了。要知道韩信教他用枪的时候,那模样更加吓人呢。每当赵云失误,韩信的脸简直比书里的妖怪还可怕。
村长将他们领到了村子唯一的客栈里。客栈的一楼还零星的坐着其他几个客人,一见到村长,都招手跟他打招呼。
“村长,又领客人来啦!您上次酿那酒,还有没有存货了?我们几个准备启程了,只是大家伙都念着你那口酒,迟迟不肯走呢!”
“哎哟,好说好说,老夫这就给您取些来。这甜梨酒啊,是我们邹家村的特产,每一户人家酿的口味都不一样。客人既然喜欢老夫酿的,那就当是送给客人的礼物好啦。”
“哎!村长,这怎么行,这银子你拿着。这些天多谢你照顾了。说实话,要不是我们去青州城有要事,还真想常住于此啊,哈哈哈…”
韩信把牵着的灰棕色小母马交给小二,嘱咐他要让马吃饱,小二笑着连连鞠躬,说道:“这位爷,您就放心吧!咱们这的草鲜嫩肥美,就怕您的马儿吃撑了呢!”
赵云已经左右手各拎一包行李,哼哧哼哧地去楼上的客房了。韩信却不急,他打量了一周客栈。这客栈有些简陋,看上去就像是几户人家把房子合在一处,又加盖了一个二楼一样,防盗性基本上说是没有。伙房倒是差强人意,隔着老远,韩信就闻到了各种食物混在一起的香气。
绕到后院的时候,韩信刚好看到赵云打开窗户通风。赵云把窗户推开,用力伸了个懒腰,四处张望的时候看到了在下边叉着腰的韩信。他感觉韩信仰头看自己的样子有些可爱,于是笑着招呼道:“师兄,快上来呀~”
“安置好行李就下来,我们去周围看看。”韩信哼了一声说道。
“哦。”赵云摸摸鼻子,赶紧又把头缩了回去。
邹家村呈扁球形。虽然两侧的小路很多,但贯穿东西方的大道,只需要一刻钟就能走完。这次信云的身边没了村长陪同,村民们却依然对他们很热情,那真诚的态度不似有假。
“你觉得这村子怎么样?”两人走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客栈门口,韩信倚着门柱开口问道。
赵云沉吟了一会,说道:“邻里友爱互助,乡亲和睦团结,这本来是好事。可是这次和师兄走一趟,却觉得这村子有些奇怪。我们路过布衣店的妇人门口时,看到她正在教小孩子认布。小孩子顽劣,一心想去外边和伙伴玩耍,不小心将桌子上的水碗打翻了。几块好布子都沾了水渍,那妇人本来都气的站了起来,却一瞬间像失了什么一般,又满脸微笑地坐了下去,令人甚是不安。”
“没错。不仅如此,你仔细观察这些村民,均是步履虚浮,面色苍白。寻常村落也就罢了,既然这里的村民有良田沃土,怎么还会吃不饱饭?而且,喜怒哀乐乃是人之常情。千人千相,怎会有一个地方的人们都是一幅模样呢。”
韩信抱着胳膊,皱着眉望着这个村子,“他们身上,少了一股气,乃是‘戾气’,这戾气,又是生气的一种。少了生气,自然就多了死气。再者,面色苍白又是精血不足的表现。这村子里必然有东西在吃他们的气血才是。”
“师傅四年前经过此地,却未曾提起这事。这东西想必是这几年才出现的。我们去问一问,说不定能知道点什么。”赵云听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说道。
两个人很快看到了刚才的布料店小孩。她已经跑出来,和大树下的孩子们闹成一团了。孩童天真可爱的笑声让人不自觉地就放松警惕,赵云面上也挂着微笑,蹲下和他们打起了招呼。
“我知道。我妈妈说,四年前艳姬娘娘来了。”信云说明来意后,小孩子们很快就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