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她抬眸看了过来，看到李屹舟和方南栀的时候，愣住了，好一会才起身道：“钱老师……”

“晓雪，在写作业呢？”

小姑娘道：“我就写一会，老师我知道今天教室要用的，我随时可以走。”

方南栀有点抱歉：“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

“没有没有！”小姑娘脸颊绯红，“我也就是随便写写，不是什么要紧的。”

说着，小姑娘突然转身，拍了拍后麵的人：“江尧，你起来一下，我们出去吧。”

方南栀这才发现后麵还有一个人，隻不过他趴在桌上睡觉，桌子上书迭得又高，之前还真没注意到有个人。

“你卷子写完了？”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男生坐直了。

是一个长得很俊秀的男生，皱着眉头，有几分不耐的样子。

“……没写完。”

“那你还不写，不会做的先放着，等会我一块教你。”男生打了个哈欠，“这次你成绩要是还考那么差，你死定了。”

“……”

男生说完这些才从睡梦中缓过神来，发现教室裏还有其他人在：“老钱，干嘛呢？”

钱老师道：“你今天怎么也在这，没回家啊。”

男生道：“睡觉啊。”

“先别睡了，学长学姐要拍婚纱照，我们先让让。”长得乖巧的小姑娘拉了他一下，但估计是挺怕他的，拉一下就不敢了，站在边上，用眼神暗示他赶紧出去。

男生望向讲台边上的李屹舟和方南栀，看了几秒才起身，喃喃道：“穿校服也叫拍婚纱照吗。”

小姑娘：“他们好像还带了头纱，可漂亮……”

“哦。”

两个小年轻说着话，从教室后麵出去了，方南栀看着两人的身影，勾了勾唇。

李屹舟：“怎么了？”

方南栀道：“没怎么，就突然觉得好羡慕。”

李屹舟：“羡慕他们？”

“对呀。”方南栀小声说着，不让班主任钱老师听到，“那个男生在教那个女生写作业，好甜。”

“这就甜了。”李屹舟轻拨了一下她的马尾辫，“我以前都白教你了是吧。”

方南栀：“那不一样，他们在教室裏呢，还是同班。”

“以前我们是在我家裏，不是更亲密？”

哪来的亲密啊！

方南栀撮了他一下，李屹舟笑着揪住了她的食指。

“两位，我们都准备好了，可以开拍了吗？”摄影师问道。

方南栀：“嗯，可以的。”

摄影师道：“行，我们先拍一组坐在位置上的，男生坐后麵，女生坐前麵……”

方南栀高中没能跟李屹舟在同个教室上过课，所以她没能见到他听课的模样，写作业模样，还有他和同学打鬨的样子，这是她的一个小遗憾。

此时落了座，看到穿着校服的李屹舟坐在自己后排，突然有点恍惚，好像时光真的流转，她没有比他小两岁，而是同班同学。

“两位新人可以说话，女生往后转，看着男生。”摄影师道。

方南栀转过身，两隻手搭在他的桌麵上：“原来坐你前麵是这样的感觉，真神奇……”

李屹舟靠在椅背上，目光温柔。

方南栀支着下巴，问道：“你以前上课都什么样的？李屹舟同学，你会不会拉坐在你前麵的女生的小辫子？”

“不会。”

“为什么，我看以前好多男生就爱动别人头发。”

“有吗？不清楚。”李屹舟想了想，说，“高中三年我前麵坐着的一直是赵柯，他的头发有什么好动的。”

方南栀忍不住笑了声，又说：“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前麵是个女生，你就会动人家咯？”

李屹舟往前微微一倾，盯着她说：“如果是你的话，我会试试。”

窗外风吹，教室裏有卷子声声作响。

“很好，很好就这个角度，不要动……非常好！”

耳边有人声，但此时此刻，方南栀的眼裏隻有李屹舟。

“那我会骂你。”她说。

李屹舟好整以暇：“骂我什么？”

“……臭男生？”

李屹舟眼中笑意更甚，伸手去揪她的辫子，方南栀没想到他还真来，往后一仰，然而这样还是躲不过，他稍微起身一些就能揪住她了。

“欸，你真揪别人头发啊。”

“高中的时候没试过，现在可以试试。”李屹舟鬆开，又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再说，你是别人吗。我是动我老婆头发。”

……

两人打鬨着，摄影师也在边上疯狂按快门，这种自然的互动有镜头感，拍出来效果最好。

拍完这一组后，摄影师十分满意地在旁边看照片：“这个好，这个也好，哎呀真好看……”

因为要赶在上课前把教室的份额拍完，所以他们加快了进度，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