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想起自己常备风寒散,或许被陆盛安放在马匹那里了。
起身欲寻,结果惊醒了陆盛安。
“阿凛要去哪?”因为生病,陆盛安的鼻音很重,字与字黏在一起。
“拿…药…”季凛的嗓子比陆盛安还不如,怕他听不到,只好贴着耳朵说话。
“不用,”陆盛安完全不把发热当回事,以他的身体睡一觉就好了。“外面下雨你别出去了,伤的重不能淋雨。”
季凛觉得自己快被气笑了,这人哪是怕她淋雨,根本就是怕她起身。
几句话的功夫,又把手探到了自己腰间。
季凛强打精神坐了起来,想要解开陆盛安的衣服给他散热。
黑夜里,陆盛安睁着眼睛,根本不像声音里那么困倦。望着季凛的动作,觉得她还是太仁慈了。
一个赖着自己毛手毛脚的淫棍,换他是季凛,一定把对方剥皮抽筋。
但季凛不会,因为她一直觉得当年有意接近陆盛安是自己的错。欺骗感情,不管是什么感情,都是龌龊行径。而且…陆盛安自嘲的笑了一下,而且当年他们也算不上爱侣。
陆盛安感受着季凛解开自己的衣服,还帮自己额头对额头比对温度。
昏暗的夜色里,季凛的身影显得更加小巧:如果当年是没长开;那五年后的今天依旧如此娇小,可以确定季凛是江南血统。头发略微打着细卷,说明也有胡人血统。
这些年陆盛安完整的打探了季凛的身世。
父亲季敏,江南大儒,越国威泽州季氏。
母亲席蕴蕴,储国行商与胡族女子生的孩子。
季敏游历名山大川遇到了英姿飒爽愿意资助他的席蕴蕴,二人喜结连理。后来山匪做乱,劫官道抢皇家贡品,只活了丹墨郡主和在襁褓的季凛。
郡主感念其父母正直英勇,收养了季凛。
所以,她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会被派到他国经营自己这个破落宗亲为一方势力。
同样的父母双亡,同样有胡人血统,同样有名无实的高贵身份,多般配的两个人。
五年前来盛京时她还是个孩子,大储宗亲养女的身份也算珍贵,丹墨郡主怕是没想过自己女儿能受这么大苦。
不知她那对厉害的养父母看到女儿被人欺辱的模样有多想宰了他。
前年棉城战役,自己那少年英武的小舅子谁也不管,就挑自己一个砍。真是恨极了他。
季凛手腕上有一只紫玉手镯,清透柔美。
同自己那个未婚妻储国绯桦公主的一模一样,都是新登基的储帝所赐。不同的是,季凛除了一只紫玉手镯还有一只紫玉发钗。那是帝王亲妹妹都没有的优待。不知是看棉城战役储国大捷的面子,还是单纯图季凛这个人。
陆盛安实在是太烫了,再怎么散热也没用。还是需要风热散治疗。
季凛推开陆盛安,翻起了自己的衣服。万幸,自己真的有风热散。随手倒几颗到手心,要喂给陆盛安。
陆盛安一直清醒着。看到季凛给自己喂药,握住季凛手腕不肯吃药,依旧还是那副鼻音浓重的样子:“这是什么?”
季凛不耐的看着他,大储的驸马不能衣衫不整的病死在自己身边。“风寒散,吃掉它。”
陆盛安拿不准那药是什么东西,季凛是仁慈,但非我族人不得不防。
季凛一向讨厌麻烦,想到了一个陆盛安绝对不会拒绝的办法。翻身压制住他,自己把药含在嘴里,然后喂给对方。
陆盛安从没想过风寒发热有这种福利,季凛亲自喂药,还是拿嘴喂。吞下药丸后不肯放过季凛,摁住她的后颈,强行交换一个绵长的吻。
一吻罢,季凛实在困得不行。“陆丰民别闹了,我困了。”
……
大储的人在第二日清晨寻着季凛的踪迹也到了这片密林。来人是季凛回到大储之后手下的人,叫宣毅。
察觉有人到来,最紧张的不是季凛,也不是陆盛安,是铸玉。
一想到有人看到大储的季侯和大项的衍国公睡在一起,铸玉的三魂被吓的就只剩了一魄。
“宣…毅大人怎么在这里?”铸玉故作惊讶的大声称呼宣毅。
“寻着侯爷的踪迹来此。”突然被大声叫喊名字,宣毅吓了一跳。“铸玉大人在此处是?”
铸玉心念一转道:“莫琰卫有一女官在附近受了伤,在此山洞修养。毕竟是女子,怕来人冒犯她故在此处守着。”
季凛平生爱好不多,睡觉算是一个。听到下属的声音烦的不行,又不得不重视。
不知铸玉忽悠人的本事能不能忽悠住宣毅。要是宣毅被忽悠了,那神兵营的训练就要加强。若是忽悠不住…
季陆二人面面相觑,陆盛安坐起身来往外挪了挪身体,把身上的披风解开兜头罩住季凛。
宣毅觉得对方的话很合理,不过本着眼见为实的原则。宣指挥使还是要进洞看看情况。
铸玉眼见阻拦不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