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筱柠吃瘪,看看,什么叫无形装逼最致命,这就是。
她边往里走边说,“好了好了,纪学神,知道你是保送的。”
早饭店基本都是学生,老板看到纪昱恆点头笑笑,“状元郎来了?”,然后视线就落在涂筱柠身上。
好多学生瞬间朝他们看来。
涂筱柠这才想起他当年还是c市的中考状元来着,若没有家庭变故,他该是多一帆风顺的人生啊,可也是那些变故才让他选择了她的吧。
她看所有桌上都点了豆腐脑,她也跟着点了一碗,一尝果然不错。
但她隻吃了几口就被纪昱恆拿走了,她要去抢,“我还没吃完呢。”
“豆製品,含草酸盐和磷酸盐,容易促生结石,少吃些。”他边说边把刚上的蒸饺推到她面前。
“这你都知道?”
他给她拆了一双一次性筷子,“一会儿凉了,快吃。”
涂筱柠夹了两个蒸饺,看他在吃豆腐脑又馋了,“再让我吃一口呗,就一口。”然后也不等他答应,就把他手上正准备吃的那杓吃了个干净,接下再要耍赖皮他就不让了,两人这番模样落在旁边的学生眼里俨然是打情骂俏,尤其女孩子看得脸红心跳的。
虽说运动服是速干的,可晨跑完涂筱柠出了一身汗运动服就像贴在了身上,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一到家她就脱下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运动文胸,两条浅浅的马甲线也清晰可见。
在厨房倒水的纪昱恆一出来就看到穿成这样的她在家里乱晃,他手捧杯子靠着餐桌欣赏了会儿。
不久涂筱柠在卫生间喊,“老公,我把你衣服拿好了,你先洗。”
他放下水杯过去,她已经换回了睡衣,看到他进卫生间便指着地上的一个盆说,“把运动服扔这里,我一会儿就洗。”然后抱着两人昨晚换下的脏衣服先去阳台了。
纪昱恆洗好澡换衬衫时往阳台扫了一眼,“昨天回来洗的?”
涂筱柠点头,还在抱怨,“家里也没个挂烫机,不然还能给你熨熨衬衫。”她把他的领带递给他,看他熟练系上,又去衣帽架给他拿西服,视线落在那两道消失不去的褶皱上。
“你看,这两道印子也是,西装皱着一点都不好看,我还是给你重新拿一件吧,一会儿我就去网上买个挂烫机。”她说着就去房间衣橱给他重新拿了一件西装,待他穿上后她又轻轻拍整,“好啦。”
纪昱恆看着她从头到脚忙碌的动作,最后说,“那我走了。”
涂筱柠又给他正正领带,隻嗯了一声,有点不舍得松手却还是放开了。
看他换鞋拿包开门,她心有踌躇却又止步不前,他抬步迈出,手又落在门把手上回头,“是有什么话要说?”
涂筱柠张口说了句,“路上小心。”
他说,“好。”便把门带上了。
看不到他了,她呼出一口气,就像一场单恋,只能默默仰望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遥远之人,他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仰慕者,现在又多了她一个,其实她刚刚是想给他一个拥抱,她想像一个正常的妻子在他每天上班的时候抱一下再亲一下他,可是,可是在早晨这样异常清醒的时间里,她不敢。
她转身走回阳台,看他走出小区的身影,随着距离的拉开那道身影越来越小,她隔着玻璃伸伸手去摸摸。
凌惟依从前就说她是个外强中干的胆小鬼,看着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其实胆子比谁都小,就像现在她都不敢把自己的心轻易拿出来,因为她害怕一旦她拿了,她就连幻想的资格都没有了,所以就这样吧,就让她自欺欺人吧,只要可以在他身边,只要能为他做些什么,她甘之如饴。
洗完衣服再脱水晾好她上班几乎跟平常差不多是踩着点的,以前她被父母宠爱,鲜少干家务,现在自己为人妻开始操持一个家,她才越发了解母亲曾经的辛苦与不易。
电梯里正好遇到赵方刚,那涂着发蜡定型的头骚气依旧,正没皮没脸地笑着,“哎哟我就说这千里之外怎么有股沁人心脾的香,原来是我妹子在附近。”
涂筱柠真是墙都不扶就服他,叫了声小赵哥跨进电梯。
“哎!”赵方刚给她腾腾地,蓦然又朝她方向靠靠,他咦了一声。
涂筱柠朝他看看,听他说,“你这洗发水的味道跟老大身上的一样。”
涂筱柠心想一个男的怎么就能细心如发到如此地步?还是他平常跟纪昱恆所待工作时间最多的缘故?
好在她早就练就了处惊不变的本事,对于突发状况也能安之若素,“哦,我洗发水用光了,随手用了一下我爸的。”
赵方刚也没多想,隻笑了一声,“其实我也纳闷,老大怎么就喜欢用老年人喜爱的品牌,他这样的逼格,适合喷点成功男士专用的或者事后清晨这种彰显男人性感魅力的香水。”
涂筱柠咬文嚼字,“事后清晨?”
“缠绵之后,破晓之时,撩啊。”赵方刚似在回味着什么,再看看涂筱柠,依旧拿她当小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