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看着她的气势也软了些,“我知道了纪太太,我一定会更加细心照料吴老师,以后多注意。”
涂筱柠往病房里望了一眼,看到婆婆已经醒了,就跟护工说,“你先歇着吧,一会儿我喂我妈吃饭。”
“哎。”
涂筱柠觉得今天的婆婆异常粘着自己,像个小孩一样,连水果也要她喂。
“妈,这次这个护工怎么样?”她还是忍不住问,生怕婆婆这样是平常受了虐待。
“挺好的。”婆婆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她要是怠慢了你,我就让昱恆换了她。”
婆婆轻轻拍拍她手,“人家挺不容易的,男人走的早,要赚钱供儿子念大学,也要攒钱给他娶媳妇。”说到这里她触景伤情了,“我最近时常想起昱恆小时候,他小学就没了爸爸,我为了多挣些钱一心扑在学校项目上,空余时间也给学生补课,没有过多的关爱给他,他一路走到现在都是靠自己,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又被我这病拖累,硬生生从美国给拽了回来,我总是欠他太多,也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她开始泪流不止,涂筱柠抽纸给她擦拭,“妈别这么说,百善孝为先,昱恆一直很孝顺,对我爸妈也很好的。”
婆婆牵住她的手,“他这个孩子,从小心细但也倔强,他不认准的看都不多看一眼,他要是认准了恨不得掏心掏肺。”婆婆深望着她,“你是他第一个带到我面前的女孩子,你第一次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是我儿媳妇。”
涂筱柠一怔,又听婆婆道,“他爸爸以前就是银监的,所以他银监的同事很多也是他爸爸的老同事,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包括我同事,多少人要给他介绍对象,他从不搭理,更别说去相亲了,可偏偏就见了你,还带你过来,你哪怕就这么坐着,他都能目不转睛瞧你好半天,生怕你不见了似的,不要说是对其他女孩子,他就是瞧我也从未有过那种眼神。”婆婆指尖收紧,“筱柠,昱恆是我儿子,我懂他的,他爱你,很爱。”
这是婆婆第一次跟她说这些,她胸口滚着烫,眼底也泛着热。
所以她是他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可怎么又会这么巧,在他一见钟情之后正好跟她相亲呢?难道也是他让吴老师去菜市场“偶遇”母亲的吗?
一念及此涂筱柠心里的情绪更加难以言喻。
晚上纪昱恆回来涂筱柠穿着拖鞋从房间“哒哒哒”跑出来。
“还没睡?”她总是第一时间扑过来,纪昱恆每次单手就能接住。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涂筱柠看他领带松着索性帮他解开,然后看到了他手里还拎着东西。
“带了什么好吃的?”她低头看看。
“灌汤包。”
她又仰头,“你去我学校大学城了?”
“正好在附近吃饭。”他带她往里走,把打包盒放在了餐桌上。
好久没吃了,涂筱柠也有点馋,伸手就要去打开。
“这么晚了最好别吃东西了,这是给你明天当早饭的。”纪昱恆提醒着却也没有阻拦她。
“我就吃一个。”涂筱柠已经打开并拆开了一次性筷子夹了过去,吃了一个,有点小烫,但还能接受。
“啊!就是这个味。”她呼了几口热气才咽了进去,然后满足地感叹。
纪昱恆西装还挂在自己臂弯,就这么站在她身旁看着,眼底是说不尽的宠溺。
涂筱柠又要吃第二个才发现他还站着,就夹送到他面前,“老公你也吃。”
他这才动了动往落地衣架走,“你吃吧,我晚饭还没消化。”把西服挂好他顺便问,“那家企业后来聊的怎么样?”
涂筱柠前倾着半个身子撑在餐桌上,一条腿站着,一条腿调皮地往后半抬着,她宽松的睡裙隻掩到了小臀,此刻也俏生生地翘着。
她又吃下一个灌汤包,手执筷子似在认真回忆,“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企业的新接班人挺深沉的,聊到最后也没看出他心思来。”
纪昱恆开始解衬衫袖口和衣扣。
“这种大企业的接班人,再年轻也是从小在商圈长大的,父辈们的交际和谈判从小就耳濡目染,必定也学到些精髓,城府自然不同一般人,哪会见面一两次就被你瞧出心思。”
涂筱柠咬咬筷子,“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该吹的也吹了,他愿不愿意合作还是难捉摸,不过其实心里也挺没底的,我推荐了国内信用证业务,他要是较真地去货比三家,我们的议付的价格是比不过b行的。”
“商人都是唯利是图又精明的,谁又会跟自己的钱过不去,能省下白花花的银子何必送给银行做利润?他要较真才是正常的。”纪昱恆把脱下的衬衫扔挂在沙发上,又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
涂筱柠明明没再吃灌汤包了,却也狂咽口水。
哦艹,她男人真他妈帅,她这无处安放的小心臟啊。
“那如果能合作,到时候帮他们开证,我能不能申请再跟b行合作一笔议付?把成本再降一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