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天不落地上着;姐姐明明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却又不做任何改变。”
唐玉倾的话如子弹般一颗颗打进宋微的耳膜,汽笛般的耳鸣声在大脑轰炸开,耳边的声音逐渐模糊不清,而带着记忆尘埃的铅灰往事一件件浮现于眼前。
她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明明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母亲是小城市最好小学的语文老师,父亲是小城市电视台里响当当的主持人。家里什么都不缺,每年还会添置很多最新的家电。那时候一到周末父母就会带着她去市中心的商场逛街,漂亮的裙子和精致的洋娃娃一个衣柜都放不下。
可这一切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好像是父亲从市里参加比赛后就被迅速调到了市电视台,后面又迅速调去了省城。一家聚少离多,父亲的电话变得越来越少,母亲忧心忡忡的哀叹却越来越多。
无忧无虑的童年很快就过去,取而代之的是愈加寂静低压的家庭氛围,她忘记了父母具体在那一天离婚,只记得在小学的某一天,她打扫饭桌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瓷碗,大大小小尖锐的碎片七零八落地散在地板上,她正想弯下腰去捡那大块的瓷片,但接着一个干脆的、如同泄愤的巴掌在下一瞬打到右脸。
“都是女儿,为什么他不要你呢,为什么你爸就那么狠心呢?”
火辣辣、如同燃烧的痛感在一瞬间从脸庞炸开,她抑制不住地开始大哭,而母亲却拼命揪着她胳膊上的肉不放。
孩童尖锐刺耳的哭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到最后就连母亲也痛苦地怀抱住她,和她一起在这个空荡荡的家放声大哭。
她哭得越来越凶,眼睛化作汩汩泉源,整个世界都浸在一片模糊不清的水雾里,又像是回到了那灰暗阴沉、无力改变的过去。
宋微双手捂着脸、跪坐在床上哭到浑身无力。她虚弱的身体被人紧紧抱住,温热的体温带给她许久未曾拥有的安全感。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妹妹在耳边温柔的请求,一字一顿,带着仿佛能刻进内心的坚定:
“姐姐不要哭了,我会保护姐姐的。”
“我不逼姐姐去看他了,但姐姐和我一起走好吧,随便去哪里我都愿意陪姐姐。”
她沉在海底,藏在灰暗的角落里,躲在自己竖起的高墙内,被无形的过去压得喘不过气,却又这样日复一日、不做改变、不去挣扎。当她以为自己就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时,某人却如一道从四四方方的天落下的光,照射进她满布碎瓷片的内心。
“我好爱姐姐,姐姐和我在一起好吗?”唐玉倾看向她,脸上也同样带着蜜糖般黏腻的泪水,月光下她眼神真挚,配合湿漉漉的头发和满脸的泪痕却显得有些滑稽。宋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所有的悲戚在一瞬间扫落,她控制不住地笑出声,然后闭上眼,像抱着一个美梦般轻轻揽住唐玉倾。
“好啊,那你带我走吧,随便去哪里都好。”
如果唐玉倾不是自己的亲妹妹,那她一定是宋微最理想的情人。
宋微并不相信爱,也不愿意把心交给任何一个人,她看所有人的眼光都是冷的,浅棕色的瞳孔永远带着淡淡的疏离和清浅的漠然。
再喜欢她的人都难以忍受这冰山般的态度,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有唐玉倾轻而易取地摘掉了她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具,取出了那朵冰封的玫瑰。
缠绵后的第二天是难得的周末,宋微睁眼时唐玉倾正软在她身上玩她黑色的长发,见宋微醒了脸上瞬间露出一个耀眼又顽皮的笑:
“姐姐亲亲~”
唐玉倾在宋微有些肿的眼睛上啵了一下,又心疼地揉了揉,有些愧疚地小声嘀咕:“姐姐昨天哭得好凶,眼睛都肿了。”
“没事的,反正今天又不用见外人。”昨天哭得太累,宋微语气也没什么精神,她抚着唐玉倾毛绒绒的头,有些懒洋洋地回应着。
在唐玉倾眼里,姐姐哪怕是刚睡醒的样子也是分外好看,碎发遮掩她微红的眼,纤长的睫毛直往她心里戳。
唐玉倾有些控制不住地再次去吻姐姐的眼睛,接着又得寸进尺地去亲那柔软的红唇,宋微没推开她,反而认命般闭上眼,一同享受这个暧昧不清的吻。
刚开始她们并没有亲得很深,只是用舌尖一点点挑逗着彼此,一前一后、一进一退,到最后被不耐烦的唐玉倾狠狠咬住。
“痛~”舌尖被咬到的那一下宋微有些吃痛地推开唐玉倾,还没等自己侧过身,腰部突然传来一阵鲜明的痛觉。
她难耐地蹙起眉,整个人难受地弓在床上,接着发出小猫般难受的呻吟。
“姐姐怎么突然腰痛啊,”唐玉倾贴心地给她揉着腰,一下下帮忙捶着背,又开玩笑在人耳边道,“昨天明明我才是下面那个,姐姐体力真的好差哦。”
“去你的。”宋微听到这话生气地去蹬她,却被唐玉倾提前预判踢了个空,唐玉倾笑嘻嘻地扑了上去,又抱着姐姐猛亲。
柔软的床,微醺的光,以及一个分外顺心的人,暧昧在此刻不动声色地蔓延。似乎一接触到彼此裸露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