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低低叹息,过了半晌方道:我知道男子流连于花街柳巷是常事,本不该对你如此苛刻。可你尚不满十一岁,这么早就
粉脸微红,她顿了顿,含蓄地道:这么早就做出那种事体,败坏了身子,以后可怎么处?
我没做谢知方如何不知她全是为了自己,紧紧捏住柔滑的手,这才惊觉自己的手完全可以包裹住她,姐姐,我向你发誓,行冠礼之前,我再也不去坊内,若有食言,教我天打雷
谢知真摇头阻止他说下去,看他连翻个身都费力,难免心疼难过:姐姐的手段或许严厉了些,可我希望你明白,若是我不狠下心管教你,还有谁会管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你走上邪路歪路,做出后悔莫及之事吗?
谢知方心下大震。
他明白她这些话,全是发自肺腑之言,且毫无私心,只为了自己好。
前世里,没有人规劝他,教导他,他野生野长,飞扬跋扈,手握经不起推敲的荣华富贵,得罪了许多权贵显赫,终于走上一条死路。
他强忍着疼,撑起半边身子,用衣袖给谢知真擦眼泪,一个劲儿赌咒发誓,小意宽慰,终于哄得她破涕为笑,揭过此事。
为表自己悔过自新的诚心,他安安分分在家里待了小半个月,陪姐姐做绣工,给她讲笑话逗乐子,同时暗地里将她的嫁妆备得更加丰厚。
也因此,他错过了齐清程的冠礼。
再见到未来姐夫时,已经是五月底。
谢知方贪凉,手捧一碗冰圆子,专捡上面的荔枝、蜜桃吃,招呼下人们给齐清程也上一碗,见他穿着件绣了朱红色云纹的外衫,有些纳罕:齐兄今日这衣裳倒是十分鲜亮。和平日里清雅素洁的模样全然不同。
齐清程还没说话,他身边服侍的小厮淡烟便嘴快说道:谢公子有所不知,少爷既已成人,按我们侯府的规矩,夫人选了两位良家女子给少爷做通房,以便少爷通晓男女之事,这两日俱已开了脸,衣裳上自然要带些喜气。
谢知方的脸色顿时摞了下来。
口中的蜜桃肉,忽然不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