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实在太深刻了。
单单只是那张脸,就几乎一瞬间将她带回了白塔里,让她再一次看见当年里头的混乱,暴力,飞溅的血,刺眼的光,以及明明受了重伤还强行护着她的贺峰。
完全控制不住。
她这才隐隐觉得,严涛一直不让她查以前的事,或许也有一定道理。
他必然知道,当她面对当年行凶的刽子手时,根本不可能控制住自己,不可能还能保持理智。而在失控的状态下,她想做的一切都不可能做到,反而只会伤到她自己。
脑后揉按着的手掌渐渐停住,但仍托着没有挪开,紧接着她听见了南如松低低的问话。
能让我进去吗?他问。
贺溪缓缓抬起头,见南如松微微皱着眉开口道:你现在状态很不好,我帮你做一次精神疏导,会好受一点,行吗?
只略微迟疑了一瞬,贺溪便点了头。她取下墨镜,闭上眼仰起头等南如松贴过来。
南如松垂眼,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再才抵上她额头,闭了眼。
长久以来,贺溪已经习惯了精神海完全封锁的状态,现在突然有其他人的精神力进入精神海,难免会有些不舒服。
但她也知道南如松只是想让她好受一点,因而她依然在尽力克制排斥外力的本能,努力接纳他的精神力。
更何况,知道的他早就知道了,不知道的她也让他知道了,实在没必要再继续防着他。她精神海里的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更加具象化一点的场景,让他看看也没关系。
当然,仅限于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