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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弄(1 / 2)

幼金在周氏进来之前将银票给藏进被窝里。

周氏刚在门外,总算想起这人是谁了,可不就是之前同齐圭来家里的那位先生,姑子怎么偷汉子偷到他头上去了。

“短命哟!我的幼娘哎,你且说说你跟这人是怎么回事,你兄长要知道我放了汉子进屋,非要打死我不可。”周氏站在门口哭天喊地。

幼金坐在床边捻着被角,低声说道:“嫂嫂你不要嚷,他先前欲纳我,让我给推拒了,今日的事你我最好都烂在肚里,否则性命难保。”

明明她坐在那儿,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辞。

周氏没由来地让她这话给唬住,心中虽还有疑问只得先按捺下。

永安地小民富,距临安也不远,光全寺中的晨鼓刚鸣,各家商贩已将铺子开了,街头喧闹得很,还有老妇拎着竹筐叫卖,筐内装的都是刚打捞出来的鱼虾。

马车停在街口已有会儿,将原不怎么宽阔的街道挤得更为狭促,但陈元卿自回来后一言不发,郑或不敢擅作主张。

郑或跟着陈元卿多年,比谁都清楚他这位主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然而自从来永安后,他动怒的次数似乎多了些。

十有八九都与那小娘子有关,只郑或觉得奇怪,这永安齐家祖上虽与陈国公府沾亲带故,但这门远亲连老夫人都不记得了,大人怎会亲自来这么一趟。

却像是特意为这小娘子而来。

郑或心想,这妇人毕竟乡野出身,不识抬举,哪知道自己错失天大的造化,大人可非京中那些靠祖宗庇荫的世家子可比。

他至今未婚,还是同一回说要主动纳个妇人,偏这妇人不知趣。

直过了许久,车厢里方传来男人低低的嘱咐:“走罢。”

“是。”郑或应了声,马车在青石板路上哒哒走远。

陈元卿背倚靠在厢内,常年持笔的指无意识在左手帕子上摩搓着,帕子料子极差,他往日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他原本有些闹不明白这民妇的心思。

这会儿却是想清楚。

他怎就忘记,她既同他一般,怕前世早从哪里听过他的死讯,当他是个短命的。想他陈元卿半生大权独揽,善舞权术,临了倒让个庶民给耍弄、嫌弃。

她倒是能耐。

陈元卿离开十来日后,陶幼金方发觉自己让他骗了。

齐圭毫不知情,且九月初九送来了节礼,她与齐圭的婚事定在明年二月。

齐圭已决定明年临安府参加秋闱,但说到时新婚燕尔,若幼金不舍,也好一同跟了去。

陶家上下都很高兴,唯有周氏腾空看了眼心事重重的小姑,论来她这小姑果真生得好,纵然荆钗布裙也叫人挪不开眼,难怪齐圭巴巴地要求娶了去。

幼金但觉得自己蠢笨,陈元卿从来未应承过她什么,她怎就那么断定他会帮自己。

况他走时留了五百两银票。

她们一家就是数载也赚不到这些,够在这十里街买上好几个铺子。

假若她还有命的话。

陶幼金两辈子都活得稀里糊涂,上辈子所托非人在齐家做牛做马,这辈子慌不择路又匆匆攀上陈元卿。

她根本寻思不到别的出路。

律法明令对女子苛刻得很,男子若毁约只无权收回聘礼,而订下婚约后女方不能反悔更许他人。

假若她现在不愿嫁齐圭,似乎除了杖刑没有别的路可走。

陶母从街上家来时拎了好些个纸包。

幼金见她手上的那些东西,闻到浓浓的药味儿,焦急上前问道:“娘,这是怎么,家里谁身子不适么?”

陶母想着小女儿几个月后就要出嫁,迟早清楚这些,遂也没有瞒她。

“你嫂子不是一直未有孕么,我这去买了几副药回来给你嫂子先服用,乖儿,这子嗣才是女人头等大事,等你去了齐家,也得先生下孩子才立得稳。”

幼金皱着眉:“娘,你怎又弄这些,嫂嫂身体好得很,你不要乱折腾。”

“你与她交好娘自然高兴,可哪有你这样胳膊肘不拐向自己娘和兄长的,这事儿你就别管。”陶母赶她,“赶明儿个你也跟我去医馆里把个脉。”

陶母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断不会答应,说完话便往屋子里去了。

幼金没应她,走到天井边汲水,低身用手捧着喝了口才冲屋里喊道:“行啊,娘,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却把陶母惊了回:“那敢情好,恁得我儿想通,你在家里父母兄弟能护着,以后嫁人了不就要指着齐圭的。”

幼金明白跟她没法说,心里有了计较,也不与她争执。

九月中旬,陈元卿回到京师。

南方便比不上京师热闹,夜里三更方闭市,白天这会儿各家商铺鳞次栉比,人群中还有不少从安息来的商贾。

“先去茶汤巷。”陈元卿嘱咐郑或。

郑或知道府内老夫人最喜食宋五嫂家的鱼羹,路是走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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