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过澡，两人身上萦绕着清凉的水汽。挂壁的老旧空调被调到了18度，卖力地工作着，外机的巨大噪音透过玻璃窗传进来，发出闷闷的响。

聂唐把人搂在怀里，用床大被子裹着，像是卷饼似的把宁一阮拢在里面，再让人躺在自己身上，两个人一起对着手机屏幕上的外卖软件，挑挑选选。

少年眼尾还有未褪的潮红，神情有些困倦，身上只穿了一件聂唐的宽大T恤，下半身裸着，一双长腿被聂唐用被子卷着压在自己的腿下面，整个人缩在对方怀里，忍不住对着屏幕上的毛豆木桶饭打了个呵欠。

“不想吃这个？”聂唐用下巴蹭了蹭宁一阮颈侧，调情似的咬了一口少年柔软雪白的耳垂，含糊地问：“要不要吃馄饨。”

宁一阮被他抱着，像是个白白胖胖的蚕蛹，鸦羽似的睫羽随着困顿轻颤着，没了眼镜的遮挡，看起来没有平时的清冽冷厉，显得无辜又可爱。

“我……不饿，”少年的嗓音沙哑，唇瓣因为先前被喂了半杯温水而润湿红肿，说话之间明显快要睡过去了，“少爷，你……你想吃什么就，买……”

聂唐居高临下，看着怀中人这副软绵绵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随手选了一家新鲜干净的粥店，乱七八糟地加了一大堆进购物车，付了款就把手机扔出去了。

一把搂过宁一阮单薄的肩，捏着下巴吻他。

“嗯……”宁一阮眼尾绯红，被他捉了舌头舔吻，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才被堪堪放开，把原本的睡意搅成一团浆糊，消散很多。

聂唐的拇指蹭过少年软嫩的眼尾，抹掉那点因为眨眼而掉下来的生理性泪珠，刚松开口，又去轻轻啜吻对方的鼻尖，嗓音低沉：“乖乖，今天有没有被吓到？”

也不知道说的是被那群小混混围堵的事情，还是现在还静静堆在浴室里的那匹小木马。

“……”宁一阮抬眸看他，脸颊有一点泛红，微微地摇了摇头，老实道，“没有。”

“行，”聂唐捏着他一缕细软乌黑的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不怕就好。”

“明天还能不能去上学？不想去就帮你请个假。”

聂唐一双大手顺着T恤宽大的下摆探进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宁一阮揉腰，亲了亲少年的颈侧，破天荒地说，“今天玩得太过了，得和我家宝贝儿道歉。”

宁一阮浑身绷了绷，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没……”

抿着薄唇，安静了一小会儿，才补了一句：“我愿意的。”

聂唐眸色顿时深了几分，小声地骂了句脏话，只觉得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揉进自己胸膛里，拦腰把宁一阮抱起来，像是抱小孩儿似的，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扯了一把软被，把两个人都裹在里面，挡掉空调的风。

宁一阮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垂着眼尾，双手撑在聂唐胸前，一双长腿半跪着，下身只穿了条四角内裤，过于宽大的T恤领口低垂下来，露出一小片满是吻痕的胸膛。

聂唐喉结耸动几下，看向宁一阮的眼神变得深沉又危险。

宁一阮腰间一热，被粗糙指腹摸上来的一瞬间，浑身抖了抖，低垂着的眼睫还蕴着点水汽，有些羞耻，低声说：“不……不要了吧。”

“那里……会痛。”

聂唐眼睛红了，在心里“操”了一声，一把将人拉下来，转身压在自己底下，凑上去咬了一口少年浑圆精致的锁骨，尖利犬齿陷在肉里，留下一点微红的齿痕。

就在宁一阮挣动着想要起来的时候，床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显示出一串陌生的号码。

“应该是外卖到了。”聂唐瞥了一眼屏幕，才终于放过了满脸通红小朋友，把人从床上拉起来，“给你拿粥去，自己乖乖的。不准睡觉，待会吃点东西再休息。”

聂唐一边站起身换衣服，一边接起电话：“外卖放楼下，待会……啧，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