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江钦言皱眉,不知这是什么幻境还是梦境。他端起戒心,走到小孩旁,那小孩白胖的小手伸进清水里,似乎在喂鱼。
“多吃点,吃的胖胖点。”小孩稚嫩的声音传出,他趁机摸摸鱼儿的脑袋,笑得格外清甜。
江钦言一愣,这小孩……
“你居然还在这里喂鱼?!”小孩被人粗暴的提起,他白嫩的小脸上生出懵懂之意,“母亲?”
那美貌夫人灵气一展,那池里的鱼便被灵气裹起,重重摔在地上,脱了水的鱼儿努力扑腾,然而却跳不进水里。
“啊!”小孩挣脱母亲,想要去救鱼,却被母亲再次抓住:“你整天就把心思放在这些无聊玩意东西上,你看看人家江钦言,他都成功练气了,您能不能给我争点气!”
突然被提起的江钦言,愣在了原地,他想起来了,这是幼年时的观观。
“你给我去书房好好反省!下个月还不能练气,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母亲!”年幼的沈观被妇人拖着走,他挣扎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蹦哒的鱼儿不再动弹,他委屈地落下眼泪,低低出声:“江哥送我的鱼……”
江钦言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般,他冲上去,却被透明的屏障隔绝在外,他捶着屏障怒吼:“你给我放开!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然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幼年沈观被拉走。
江钦言在原地愣了很久,他冷静下来,分析自己应该是无意间进了观观的心境,至于为什么会被突然拉进来?他睡时与观观十指交缠,当是那时结契印记重合,他自动进入了心境。
刚刚应是观观幼时一段记忆,江钦言握紧了拳头,他只以为那女人是比较虚荣,没想到观观在那时便受他压迫,还以自己为借口。
他心里堵塞,难以畅快,怪不得,怪不得明明之前与观观如此要好,现在却百般别扭,只余厌恶。
画面一阵晕眩。
江钦言抬眸一看,画面已经一转。
“母亲!第一应该是我啊!不是江钦言!”还着着里衣的沈观嘶吼道,他刚从病床上起来,就得知自己的一番辛苦全都拱手他人。
“你怎么拎不清楚!”妇人狠狠扇了沈观一巴掌,“原先要你去争,是因为你比不过,现在不用你争了你知道不知道!那江家小子喜欢你啊!你只要嫁过去,嫁到江家,沈家不就能借此机会兴起了么!这个破头筹有什么好争的!”
沈观倒在地上,脸庞肿起,眼里是泪。
“不是的!不是的观观!”江钦言被隔在屏障外,眼里是无尽的心疼,“我不会抢你的呀!我那会醒时,已经无力改变了,我找到你同你说了,你那时假装不在意,我只以为你不在乎,我没想到……”
江钦言看着倒在地上久久不起的沈观,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跟着死了。
我的所有都甘愿与你分享,又怎么会剥夺你的努力。
我原以为是你的没心没肺,才导致了我的不甘,我却没想到,你也与我一样不甘。
那倒在地上的沈观突然如烟般消散,与此同时,突然下起大雨。
这是……秘境那时。
江钦言立着,那雨不是实体,打不到他身上。一道身影突然跑到面前,他浑身浇湿,慢慢停了下来。
雨水不停落下,但江钦言知道,他面前的沈观,在哭。
他立刻知道了,这是他被观观舍弃后……
那是他所有恨意的开端,对沈观因爱转恨的来由。
而此时,他看到了,沈观在哭。
沈观很少哭,至少在江钦言记忆里是这般,除了在床上被他逼出的泪水,他从未见过,沈观如此忘我的哭泣。
江钦言所有的气愤与恨意此刻都烟消云散,他半跪在地上,想要触摸对方的脸庞,“别哭,我不会死,你没有害死我……”
沈观那时应是真的害怕了,哭了很久的,因为画面久久不变。
江钦言认真地看了每一段记忆,然后发现,几乎每一段记忆,都有他。
当沈观以为自己要被侵犯时,自刎的那个片段,如慢动作呈现,在江钦言面前展开时,他感觉倒在血泊中的,还有自己。
我从未把你当做禁脔,寝殿里只有你一人,我视你为珍爱,但我不肯让别人看到你,所以我未对外公布,我心里确实存了要折辱你的意思,因为你总是不听话,但我,我一直只认定了你一人。
最后的画面还未散去,倒在血泊中的人已被男人接走,一道身影走到了血泊当中,戳了戳血迹。
“观观?”
那身影猛地转身,看到了一脸惊喜的江钦言,他还未做反应,就被抱了个满怀。
“原来你也进来了。”
沈观突然被他搂住,愣了好一会,想到自己的过去都被这人看光,羞耻感暴增,他气的脸红,用劲捶打着江钦言:“你居然看我记忆!你不要脸!”
江钦言没有解释,任凭沈观捶打着自己的后背,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