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循着咒术痕迹，司南泊终于逮住了那个在南城流窜行凶的罪犯。

两人拔剑相向，数十招过后，司南泊的剑猛然横在那人项间，对方并不在意，反而从容地将剑回鞘。

“二十多年了，剑术精进不少。”斗笠下的人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点朱光。

司南泊睅目，两道眉头拧成一块，他保持姿势，冷冰冰地问：“你究竟是谁。”

男人不语，只是伸手摸了摸司南泊的头，就一如几十年前拍着那个小家伙的脑袋笑眯眯地说：“小终舟，别来无恙。”

“哐当！”司南泊的剑挑开男人的斗笠滑到了地上。

司南夜笑若春风地瞧着亲生儿子。

司南泊瞧着他，迅速地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打量一遍。这确实是他的父亲，但是他的父亲不会浑身散发着妖气，他的一只眼睛已经妖化，血红如灯。

“阿爹，你到底怎么了。”司南泊紧紧盯着他，生怕司南夜再度逃离，他双手捏住阿爹的手臂，十指指节发白，“为什么、为什么？！”

“泊儿，辛苦你了。”司南夜道，“突然将家托付给你……”

司南泊低咆着打断他的话：“你知不知道闻面有多想你？！他为你落了多少泪？你就这么不负责地离开、司南家险些就没有了！”

“……”司南夜微微垂眸，兀自叹息，“是阿爹……不好。但是阿爹做这些都是为了司南家。泊儿，现在阿爹暂时不能回去，司南家已经完全在你的掌握之下，阿爹很满意。”

司南泊道：“我不稀罕这个位置。”

司南夜笑：“阿爹知道，小终舟从小的心愿就是和闻面纨绔世间。小终舟，可这世间……又哪里能容你们太平。”

“回来。”司南泊不容反驳地说，“至少让闻面见你一面。”

司南夜摇头：“我不能见他。”

司南泊怒了：“他有多爱你你知不知——”

司南夜严厉地提高音量：“泊儿，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闻面，你也得小心。”

司南泊：“你什么意思。”

“痴愚药已经对他没有效果了吧？”司南夜冷冰冰地，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温润儒雅，他甚至有些冷酷地告诉司南泊，“别信他。”

司南泊道：“那我还能信你么？我的亲生父亲，变成了不人不妖的怪物……！就连我自己，也快变成鬼了。”司南泊瞧着司南夜，在父亲面前终于显示出了犹如孩子一般的无助，“已经不是一两次了，终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不会的。”司南夜坚定地说，“有阿爹在，阿爹会治好你。”

－

司南泊回去是浑浑噩噩的，刚回红楼，便瞧见闻面躲在门板后朝他看。司南泊勉强挤出笑意，拍了拍闻面的脑袋：“干什么呢？”

闻面兴高采烈地说：“我梦见阿爹回来了。终舟，我们去阿爹的房间看看，看他回来没有好不好？”

司南泊道：“晚了，明天再去吧。”

闻面便失落地瞧着他。

司南泊心里五味陈杂，只好应了。闻面便像小猫咪一样贴上来，抱着司南泊的胳膊开心得声音都飘了：“终舟，我们去看以前经常爬的那棵大树，好久没有上去玩儿了。”

司南泊笑：“你这爱屋及乌，连阿爹院子里的树也不放过啊？”

自从阿爹离开后，闻面天天去院子里哭，司南泊一怒之下就把院子锁了。但是还是会定期派人打扫干净，他一直在等阿爹回来，他和闻面有一样的心情。

小时候闻面常常溜进主院玩，哼哧哼哧爬到那棵大合欢树上，后来那棵树下就有了一个秋千，也只有闻面玩过。

秋千早就坏了，新补了好几次。闻面坐在秋千上，月光洒满浅金纱衣，他抬眸瞧着司南泊，面容美到窒息。

闻面摩挲着秋千绳索，对着司南泊说：“小时候真好，什么都还在。我还记得终舟第一次坐秋千，被我推到了地上，你没哭，我却吓哭了……”

司南泊弯腰抚摸闻面的脸庞，道：“面儿，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相公都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闻面露出大大的笑容：“我知道！”接着脚心蹬地往前一晃，秋千刚起步便被司南泊堵住。

“面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司南泊低声问道，“或者、你什么都知道。”

闻面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瞧着他。半晌，司南泊凑过来，吻住他的唇瓣，舌尖霸道地撬开牙关，动情地吮吸那条滑嫩的舌头。

秋千吱呀一声，顽强地承受着突来的重量。司南泊一只膝盖抵在闻面腰侧，躲藏在昂贵衣料下的巨物已然被唤醒抬起了粗犷的头。

闻面睁开眼睛，瞧着司南泊动情地吻他，浅金的光芒从眯起的眼缝溢出，将睫毛晕成一层金粉。司南泊将他抱在怀里，自己坐上秋千，隔着布料蹭动着那柔软的臀瓣，闻面嗯嘤几声，伸手剥着司南泊的衣衫。

“面儿，不管怎样，你不要再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