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戏法,吃吃喝喝,醉了就窝在一起睡觉,闻面蜷在司南泊怀里,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闻面呼呼睡去,司南泊却缓缓醒来,一侧安静捆着的械人睁开了眼睛。
司南泊道:“动手吧,将他体内的妖气吸出去。”
械人摘下面具,光华流转的面庞朝向闻面,登时一阵黑气将闻面的大尾巴吸了起来,尾巴发出嘤嘤的声音,眼见一只黑狐狸被械人吸了出来即将封印,闻面突然打了个喷嚏将施法打断了。
“嘤嘤!”玉小七一溜烟跑了。闻面的耳朵和尾巴也消失了。
“哼,算他跑得快。”
械人戴回面具,又合上眼睛准备休眠。司南泊搂着迷迷糊糊再次睡着的闻面,嘴里冷冰冰地问械人:“你也不希望看见闻面死在司南夜手里吧。”
械人不语。
“你初次遇见他的时候,我的鬼气可是感受到了,你爱他,不是吗。”
械人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只是机械,那是你的爱意。”
“那为何我让你帮我吸掉面儿身上的妖气,你还是同意了。”
械人沉默了片刻,灵石造就的大脑思索不出答案。
“我的心脏被封印住了,感情会让我的核心毁坏。”
“司南夜是怎么操控你的?”司南泊道,“你的体内只有我的一道鬼气,照理,他不能控制你。”
“那你呢。”械人空洞的目光扫向他,“只有怨气,为何你会有感情。为何会有爱,又为何恨。你的躯体里,只有成千上百的怨念。”
这回司南泊沉默了。
他紧紧抱着闻面,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弭平他内心的邪恶。
怀里的闻面睡得冒出了鼻涕泡,司南泊瞧着,缓缓露出微笑。
“赵容夙原本已经死了,是对爱人的执念和疯狂让他流连人世。我不是赵容夙,也不是司南夜的儿子,我只是一直眷恋情爱的恶鬼,以司南泊的身份崭新活着。”
械人到:“你身体内的鬼气已比初见时高出千万倍,若不是还有一丝本体的残魂,这副躯体早就撑不住了。”
“啊…我们彻底融合了。”司南泊道,“我已经不再是人,而是活在皮囊下的鬼。”
说到这里,司南泊露出凄惨的笑。
“可是…面儿他胆小,最怕鬼了。”
“鬼就是鬼,再拼命抑制邪念,也会露出马脚的。”械人说完,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