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与午后分别有两场赛事。一是胥烨华对上翟白容,二为段铭玉对阵齐妙菡。对于各个门派的弟子们来说,比赛进行到这一步,这几个熟悉的名字们他们早就耳熟能详,不论谁胜出都不会令人惊讶。
不过段铭玉一行人的关系其实并不算隐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比起传统意义上的几大门派之争,这次的比赛多了不少看头。胥烨华和翟白容都与段铭玉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众人只觉得此番比试必然火药味很重。另一边就更劲爆了,齐妙菡曾经示爱胥烨华被无情拒绝,当时段铭玉本人还在场。前一场齐妙菡又刷掉了段铭玉的另一个情人,这下子新仇旧恨赶到了一起去。早在比试开始前,擂台附近就围起了不少人,与其说是来观摩赛事,不如说看戏的居多,大部分人就差没买了瓜子当场嗑起来了。
“堂弟身体无碍了?”
“谢谢关心,我昨天就没事了。”
面对云清阁众人的关心,聂世云笑着应道。
今日早些时候,翟白容先行离去。聂世云估摸着开门时间,快去快回,去山下酒楼先给煤球买了一趟食物,填上他的肚子,这才与云清阁与众人集合。
一行人闲来无事,就比预定时间稍微早些去了会场,没料到现场已被挤得水泄不通。聂世云左右张望,还没见到翟白容与胥烨华任一,甚至段铭玉与戎律也还未来。想到翟白容走前,说要先去段铭玉那边探探情况,聂世云猜测是不是他们一行人这会儿待在一起,被什么耽搁了。
又过了一会儿,下午才要比赛的齐妙菡都提前到场想来观察敌情,结果才发现那群臭男人一个都没来。
她来了后,又是来询问了一番聂世云的状况。聂世云心中无奈,从翟白容,到云清阁众人,再到齐妙菡,一个个都仿佛他受了天大的伤。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昨日想显得狼狈一些来掩盖煤球的特殊之处,结果装过了头。
“昨日多谢你们了。”齐妙菡对聂兴安与杜执道。
“嗯?发生什么了?”聂世云问道。
聂兴安替齐妙菡解释道:“昨日的比试中,八品莲台破了一瓣琉璃。因这东西是从云清阁出来的,我们便尝试去山下租借了地火室将其修复了。”
“本来想叫上你一起的,毕竟当初点子也是你想出来的,”齐妙菡瘪嘴道,“但他们都说还是不要打扰你为好。”
聂世云心想,的确是不要打搅自己比较好。因为当时他并没有在休养生息,而是在床上翻云覆雨来着……
听闻修补的成果很是不错,其中除了聂兴安稳扎稳打的基础知识,还有杜执出了一份力。听几人说,杜执对种种炼器手法很是生疏,但却一点就通。因为他的奇思妙想,不光修好了莲台,还给其增添了一些额外的助力。
聂兴安当时就暗暗惊叹。堂弟当真有识人之才,这样的惊世好苗子竟然就这么给稀里糊涂地拉进他们云清阁来。否则定会被四大门派争抢着培养成门派专属的炼器师。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挂念着阁中规矩,没有松口直接让杜执成为内室弟子。
几人说着说着话题就跑偏了,讨论起炼器的事情来。这几个人说起炼器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连齐轩儿也偶尔插上一两句话,齐妙菡这个外行人听得一知半解,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
聂世云恍然以为回到了在广场听蒋白香讲话得那一刻,这场景实在是大同小异。段铭玉一行人一同出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过这次几人的脸上却是神态各异。
段铭玉还是看起来颇为委屈的样子,旁边的戎律冷着一张脸,亦步亦趋。胥烨华落后一步,难得脸上挂着有些憋闷的神色,一言不发。翟白容走在最后面,脸上挂着浅笑,不过在任何人看来他的眼里都没有什么笑意。
这又是演的哪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围观群众内心沸腾了。
“那个胥烨华看起来状态有些反常。”聂兴安皱了皱眉,指出道。
齐妙菡压低了声音,和几人说道:“别的我不知道,不过啊,据说……昨日赤岩崖上头的老祖训了他,说他在别家地盘上做得太过了。”
聂世云心中了然。“在别家地盘上做得太过了”,也就是说如果此事是在赤岩崖的地盘上,就算出了人命那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说白了赤岩崖也并非在意弟子的品行,只是怕给门派带来不好的影响罢了。
说话之间,胥烨华和翟白容已经上了擂台。
尽管声音传不进去,但台下的人瞬间就噤声了,不为别的,只是台上的氛围有些过于凝重。两方站定后一言不发,脸色阴晴不定。
段铭玉在台下心绪复杂,微微蹙眉。胥烨华早上来找他时才发现自己昨日无视了段铭玉,当然道了歉。不过段铭玉那时已经被翟白容和戎律二人拱了火,委屈极了,明知道胥烨华是有理由的,却还是发了脾气。翟白容当即就为他出头,说今日就不要怪他把私情带进比试中了。
胥烨华早就觉得翟白容看他不顺眼,却总一副清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