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豪又一次在黑暗中醒来的时候,男人甚至有些习惯了,眼前永无止境的黑暗好像成为了一部分,而身体上残留的不适也如影随形,似乎融入了他的身体和灵魂。
这一次龚豪没有任何意外地感受到手腕和脚腕上的束缚感,在监狱中待了许多年的男人能够清楚地从金属的冰冷中做出判断,手腕和脚腕上毫无疑问是手铐和脚铐,轻轻动弹一下就能感受到明显的束缚感。
“哗啦”
随着男人身体的轻微移动,金属碰撞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中回荡起来,这时龚豪才发现,手铐和脚铐中连接着一段不短的锁链,这也使得他的双手双脚不至于被绑缚在一起,甚至有了一点移动的空间。
身体上残留的不适和疼痛让龚豪不敢动弹,只能小幅度地移动手臂,艰难地试探着自己被赋予的自由程度,直到双手间的锁链发出一声巨大的回响,双手也无法再向外移动,他大概能够估计出,双手可以分开一个身体的宽度。
接着龚豪移动了一下双腿,发现双脚也可以分开差不多相似的宽度,哪怕是这样有限的自由,如今也会让龚豪欣喜若狂。
如此微弱的希望,却也是可以逃脱的希望。
龚豪这样想着,脸上展露出一丝轻松和愉快,就算如今身陷囹圄,他也不会放弃最后的希望,毕竟他还想要开始崭新的人生呢。
男人艰难地抚摸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判断出自己目前的状况,通过手部的触感和身体的感知,龚豪大概知道自己正侧卧在地上,似乎还是铺了地毯的地面,柔软却没有地毯的绒毛,这样给予了伤痕累累的肌肤最大限度的抚慰。
在铁链碰撞的声音中,龚豪艰难地摸索着身体的周围,但疲劳痛苦的身体却连动弹都不行,勉强蜷缩着侧卧在地上,直至他的手碰到某种冰冷的金属细长物。
这种手感十分熟悉,龚豪慢慢地用手指攥住了那条棍状物,然后顺着金属向上抚摸,直到摸到了同样冰冷的金属顶棚。
果然……
龚豪的手指向旁边伸了一些,不出意料地摸到了另一条金属棒状物,接着旁边还有更多,一排排地伫立在身体周围,带着坚硬和冰冷的质感,就如同那个青年带给他的感受一样。
暴虐、粗暴、不容拒绝……
男人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窄的囚笼之中,像极了几天前还在监狱里的时候,冰冷的囚室将他的自由剥夺,那些伫立的铁栏杆也是冰冷而且严厉,不会给予他任何怜悯和仁慈。
绝望在龚豪的心底蔓延,十几年的囹圄生活毫无疑问是他永恒的噩梦,那种自由被剥夺的痛苦是很多人都无法理解的,但龚豪却知道那是怎样的滋味,那是短短几天就可以消磨一个人意志的折磨。
不要……不要这样……
龚豪在内心中绝望地叫喊着,但他沙哑刺痛的喉咙却只能模糊地发出虚弱的嘶吼,如同濒死的野兽。
强壮的身体蜷缩地躺在囚笼之中,蜜色的肌肤上布满斑斑点点的伤痕,仔细看去竟然没用一片完好的肌肤,就连肌肉的沟壑中都带着红痕,而肌肤上晶莹的液体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水渍,亦或者是之前残留下来的淫液。
这具身体似乎是痛苦地颤抖了几下,然后蜷缩得如同一只虾米,只不过铁笼的空间还是太狭窄了,龚豪的身体只是稍稍移动一下,后背就完全贴上了一侧的铁栏杆,冰冷坚硬的金属勒入到男人的肉体中,将刚刚承受过折磨的龚豪刺激到呜咽出声。
“唔……有人吗……放过我,我错了……放过我……”
龚豪也不知道卫鸿哲在不在周围,就用沙哑的声音模糊地念叨起来,被囚禁的窒息感让他的精神迅速崩溃,因为他早就不复曾经的坚持和坚强,毕竟已经承受了太长时间的折磨,以至于龚豪都有些忘记了自我。
“放过我啊!为什么……为什么唔……这么对待我……”
越想越觉得愤怒和绝望,龚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他只是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却在出狱后穷困潦倒到食不果腹,不得不去作奸犯科后却被一个变态抓住、囚禁和玩弄。
突然龚豪的内心涌起一种恐惧,他感觉冰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至大脑,身体更是冰冷到不敢动弹,肌肉更是紧绷到酸痛。
如果……如果他逃不掉呢?
如果要一直被这样囚禁呢?
如果他再也回不到正常的生活呢?
内心中的疑惑慢慢扩大,同时恐惧和绝望也俘虏了龚豪的大脑,他一直渴望着能够逃离,能够过上渴望已久的平静生活。
但如果……一切都不可能了呢?
就从这段时间的经历来看,龚豪能判断出卫鸿哲的性格,毫无疑问青年是一个极度严谨和谨慎的人,从未放松过对于他的束缚恐怕就是怕他逃跑,而眼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带着眼罩的,少有的没有眼罩时间也是背对着青年,是以龚豪连卫鸿哲长成什么样都不清楚。
更别说青年的声音了,龚豪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才发现他每一次听到的青年的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