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随即就赶紧唤着青黛过来,“夫人,大人给您制得衣裳到了,您快来瞧瞧。”
白皙柔荑般的手掀了珠帘,一道清丽的身影便缓缓地走了出来。
青黛面上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似是对这衣裳并不期待的。见着翠翠期待的眼神,她这才去拿起了匣子里的衣裳。
里头摆了七八件衣裳,触感很是柔软舒适。这件衣裳上绣着碧绿荷花儿、另一件就绣着青山翠鸟啼歌、下一件衣裳便是刺着清白栀子、又一件浅浅地梅花底纹,绣花都不见有重样的,一朵花便用上二十几样线,颜色过渡得灵活,针线活精密隽美。
青黛对这些美得不可方物的衣裳不免也有些动心,细细地看了一番,却又件件叠回原样去,翠翠见她要将衣裳放回去,便惊讶道:“夫人,你怎么不试试这些衣裳?”
青黛缓缓地摇了摇头,浅笑道:“又不出去外头见人,新衣便先放着罢。”
她整理了一下匣子,发现底下还有几副裁缝用边边角角的剩余绸布制成的浅色帕子。
青黛一看,便忽的想起,自己的手帕不知到哪里去了,找了几日也没找到,不知是掉到哪里去了。
这送来的帕子倒是比精心剪裁的衣裳还要合她的心意。
帕子素净空荡未有绣花,青黛便让翠翠教着她绣一点花上去。翠翠是个半吊子,教起人来也马马虎虎的,虽说绣得算不上多么精巧,却也堪堪地够合眼。
青黛打算在几张帕子上各自绣上腊梅、金丝菊、翠竹、芳兰。
乏闷的日子也就这么打发了过去。
翠翠起初还未发觉,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愈发觉得青黛不对劲了。前些时候若是因为下雨而不得出门,这几日天晴却也不见她出去过,更是没有去寻那位高贵的主子。
青黛看着那绣到一半的手帕上,神思似乎有些游离。翠翠便试探着开了腔,“夫人,您近日怎么不去找大人了?”
青黛闻言,倒是回过神了,串了一根嫩绿的丝线便要去绣竹子,似是不经意地答道:“绣活还未弄好呢。”
翠翠纵使平日有些傻气,这时也发觉青黛近日郁郁寡欢地原因了,定是她和大人吵架了。
翠翠虽觉得主子似是一副冷面佛,平时便阴沉沉地好生吓人。但她觉得主子对夫人确是不差的,她不想青黛继续沉郁下去,便尝试着劝她,“都说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夫人这都不理会大人好几日了,怎么说也该消气了。”
青黛垂着目光,右手的细针微微地停了下,左手微微收紧着箍着手帕的圆圆绣绷,确是不语的。
翠翠又道:“夫人是不是还为那日的事置气?奴婢还以为大人会将所有的千金小姐都收进来呢,本还有些愤懑不平。可后来奴婢打听明白了,没想到大人如此专情,当面拒绝了那群富家小姐,还说只要夫人您一个哩!”
一会儿都没有听见青黛的回应,翠翠便转过头看向青黛,却发现她脸颊现着薄薄地红云,那手帕上的针线也歪了一脚,她回过神便是嗔了翠翠一句,“就知道胡说。”
翠翠委屈地憋着嘴,“翠翠是实话实说哩。”
青黛拿着手中地帕子,屋中只有绣花针一上一下地穿过缎子地声响、和微风轻抚的声音。待那最后一针缝好了,断了线,她才细细去想着翠翠的话。
即使不想和他走得亲近,她也不该这般远离他的。
也罢,这些衣裳都已经送过来了,无论如何,她也要去谢他一番的
如此,她便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