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睡过这第一晚去,以后的同床共枕就会容易了些罢。
她这般想着,却忽觉身子有些酸痛,应是这个平躺的动作僵持了太久了。她轻轻地转过身去,换了个侧睡的姿势。
身子果然舒服了很多,她刚徐徐地放松吐出一口气,就感觉腰侧覆了条温暖的手臂上来。
她不禁错愕着,心脏处不可抑制地疯狂跳动起来。
秦肆并未睡着的,适才青黛紧张局促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发觉了。
只是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便装作入睡的模样。待情绪缓缓地镇定下来,脑子才逐渐地归了位。
他们是夫妻,同床共枕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又有什么好别扭的?
秦肆想通了,便也转过身去。看着对方露出在锦被之外如同芍药般美好的白皙脖颈,心头一热,不禁凑上前去,伸着手从后头揽住青黛。
秦肆这么一揽,却忽的发觉青黛的腰变细了不少。他前些日子就发现了,自从青黛喝下避子汤之后,身子骨就一直很弱,身形也瘦了好些。
青黛不知秦肆所想,只知道他的手挽在她的腰侧,离她的胸脯处只有那么丁点的距离。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先触了他。
秦肆心思沉沉的,凑近她的肩窝处去,脸颊贴着她有些热烫的脖颈。
“夫人。”他出了声,氤氲的热气喷洒在她的皮肤之上。声音如平日般的低沉,在这寂静夜里却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撩人意味。
青黛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轻应一声,“督主。”
秦肆闻声便有些用力地咬着牙,似是有些感触的。
他待在深宫里太久,见过无数的阴暗。他也好似渐渐地变成这阴暗中的人了,遇事时只顾着自己的私心,完全不会考虑周遭之人。
一如这次,自己并非宦官残缺之身的消息有可能暴露出去时,他脑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护着自己、护着口中所谓的大业。
派人给她送去了避子汤。
然而避子汤中是含微量毒素的,若是喝多了,必然是伤身的。
她想来也是发觉了避子汤的存在,却一一全都接受,不曾有过任何的怨言。
倒是他,只知一味的逃避,不曾明确地向对方说清楚自己的心中所想。
他不禁收紧了覆在青黛腰侧的手臂,声音也有些颤了。
“你可曾厌过本督?”
青黛一怔,他怎么突然说起这话来?
她自然是厌过、怨过他。
在初次见面时,他便粗鲁的夺去了她的清白。过后又是百般刁难、令她一次次心惊胆寒,这点点滴滴的一切却都在与他朝夕相处之间,化为平静。
后来的他,倒是懂得体贴人了。
秦肆未听见青黛的回应,他沉稳的表象下满是焦躁,不禁又开了口道:“饮避子汤的那几日,苦了夫人了。”
青黛知晓秦肆给她喝过避子汤,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她虽伤心过一阵时日,心底却明白秦肆的宦官身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子嗣的。
青黛微垂眼帘来,语气淡淡的,“督主不必多虑,青黛明白事理的。”
秦肆听见这个回答,那漆黑如深渊的眸子就更加深沉。她这般明理懂事,便愈发显得他冷血无情了。
他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青黛柔软的下颌线,一双眼眸在黑暗里亮得出奇。
他道:“若是跟随着本督,夫人直到老去,也依旧是无子傍身……你可愿意?”
青黛在还以为秦肆是宦官时,便已经暗生了情愫。那时的她,哪里在乎过子嗣的事情。
青黛恍若不经意地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嘴角隐隐地浅笑着,“妾身喜欢的是督主,即使无子嗣又如何。只要今生今世能伴随督主左右,青黛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秦肆瞳孔颤动着,这一言语好似一惊天巨雷强烈地震撼着他的心,心口如同一群鹿群乱撞,砰砰地直跳。
青黛察觉了他有些快了的心跳,还未出声询问。肩头处就被人轻轻压下,她随即缓缓地转过身去。
如此,她便见到了黑暗中那双有些亮泽的眸子。
秦肆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连嘴唇在颤着。惊讶、欣喜又甜蜜,几种激动情绪混杂之下,他简直复杂得快要疯了。
他控制不住地俯下了身子,面对面地紧紧搂住她。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鼻尖触碰,她便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处不平稳的心跳。
他紧紧地咬着后槽牙,坚定道:“本督此生定不负你。”
话音刚落,她的唇上便覆上一层温暖。
他的唇有些薄,吻起来竟这般的柔软。
大概是秦肆渴求的感情终于尘埃落定下来,越来越深的情意相通,与心上人的亲密接触,都使得这个吻变得格外温柔。
二人的嘴唇几乎黏在一起,柔情似水地胶着纠缠。这不带着肉欲的亲吻,却带着两情相悦的甜意。
青黛沉浸在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