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长叹一声,疲惫道:“不要再发表类似言论了。”
积翠豁然抬头:“主上要干涉言论自由吗?”
“……”
“您还记得当年登凌云山时的豪言吗?您还记得当年您是如何批判监察司的吗?”
“那你的立场公正客观吗?”芙蓉反问。
“草民哪里说错了?”积翠辩解道,“麒麟为何没有救下最后一个婴儿?他本可以做得更好!在那对父母看来,他们的孩子不是因刘麒而死吗?他看着璧玉村的悲剧发生却无动于衷,麒麟之能可移山倒海,他本可以救人的不是吗?在璧玉村人看来,刘麒非但打破了他们最后的希望,还让无数手无寸铁的村民因他而死,刘麒难道不是杀人凶手吗?”
芙蓉顿时语塞,没有第一时间作答。
杀人凶手。
她想起了南屿。
“放肆!”门口突然响起低沉的呵斥。
是相柳。
高挑的男人逆光而立,神情淡漠,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积翠,仿佛要将她钉死在地上。
积翠梗着脖子瞪了回去,又转身向芙蓉稽首,冷笑着退下了。
相柳走进书房,把文牍放到芙蓉案前,芙蓉粗略翻了翻:“这些批示,不像你的字?”
相柳道:“手伤未好,他人代笔。”
芙蓉的目光向下看去,相柳手上还包扎着绷带,右手垂在宽大的袖子里,不动时没人会留意。
麒麟的伤他自己不提,竟也没人关心。
而会事无巨细关心他的女怪,如父如母的女怪,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
“退下吧。”芙蓉疲惫地挥挥手。
相柳作揖,默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