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曦这些日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反正慕容岱是很少能见到他,听说是因为又去了一趟华京。不过前些日子,慕容岱接到了信,说是顾朝曦快要回来了,今日该是到了云州城外了。
慕容岱一直奇怪,既然顾朝曦很多工作都在华京进行,顾宅又为何会在云州。
顾朝晖笑了笑,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黄玉李子,咬了一口说道:“云州水路发达,办事自然方便,更何况顾家祖宅在云州,不能轻易变动。”
慕容岱点了点头。
顾朝晖静静地看着慕容岱,今日慕容岱不知为何又穿上了女装,一件水蓝色的皱纱裙配上白底绣球花缎面的上衣,甚至还戴了一串珍珠链子,再加上女子的妆发,让顾朝晖颇为恍惚。
慕容禛此时也走了过来,头一次看见慕容岱如此齐整的女装,竟也愣了愣。
身为父亲的慕容禛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忍俊不禁地摸了摸儿子脖子上挂着的珍珠链子,恍然间竟觉得自己生了一个女儿。
“怎么今天穿的这么……漂亮?”慕容禛斟酌了一下问出了口。
慕容岱狡黠地一笑,冲着爹爹半是玩笑地说道:“今日我夫君大人回来了,妾身去迎接他,刚刚有人传信,顾朝曦在贺阳楼摆了酒,要我们都去吃酒去。”
慕容禛颇有些荒诞地笑了一下,想了想问了一句:“那无忧也跟着去吗?”
“去吧,他平常几乎不出家门,好容易出去一趟。”
顾朝晖看着这两个人平平淡淡又带着亲密地说话的样子,想起刚刚那一句“夫君大人”牙都酸倒了,撇下了手中吃了一半的李子,果子滚在水晶盘上咕噜一声。
四个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顾无忧食指撩动着慕容岱脑后蝴蝶钗子垂落的小珠串,玩得不亦乐乎,慕容禛歪在与慕容岱相对的方向的窗边,静静地盯着儿子嘴唇上的一点口脂。
慕容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一红问道:“爹你看我做什么?”
慕容禛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悄悄问道:“岱儿你现在喜欢穿女装?”
慕容岱十分坦然淡淡地解释道:“那年你走了之后,我偶然间穿上了衣裙,好像从那一刻我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必再去想很多伤感的事情。不过现在我穿女装纯粹是身份需要,其实男子或者女子的衣物,于我而言都不会改变慕容岱这个人。”
慕容禛点点头,握了握儿子的手以示安慰,然后脸红红的又问道:“你真的不是因为喜欢才穿女装的?”
慕容岱大胆地瞪了自己的亲爹一眼,然后颇为无奈地说道:“我哪知道……虽然有时候我也觉得女子的衣物更好看呢。”
顾朝晖心里痒痒的,胳膊和慕容岱的袖子一直挨挨蹭蹭,然后在心里小声怨着慕容岱的容色太惑人。
一行人吵吵闹闹到了贺阳楼,其实顾朝曦请所有人来吃酒不过是因为事情办成了,心中高兴罢了。
远远地慕容岱就见到顾家的马车停在酒楼的下面,心中升起一股欣喜的感觉,许久没有见到顾朝曦了,很是想念。
男人依着二楼的栏杆向下望去,给了慕容岱一个笑脸,慕容岱和其他人赶紧走了上去。
“太子已在朝中监国,陛下近来春秋高了,以后大权就在太子手里了。”
顾朝曦只谈了这一句,但是在场众人除了顾无忧都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太子掌权,这就意味着睿王以后时日无多了,正所谓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无论是太子监国还是以后登基,睿王都没有好下场。
慕容岱微微皱眉说道:“睿王难道……就没有反心?”
“睿王私下聚集了兵丁,不过,大将军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
慕容岱略微有些惊讶地说道:“大将军一家世代簪缨,最为忠烈,怎么会参与夺嫡之事?”
顾朝曦抬了抬眉毛说道:“……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总归太子有他自己的法子。”
五个人吃着吃着,气氛就渐渐从朝政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上来,顾朝曦熟练地摸着慕容岱的大腿,眼神里带着暧昧不明的意味。
慕容岱按住了那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浅笑着说道:“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加掩饰了。这才吃到哪到哪,你就这个样子……”
顾朝曦放下了筷子,十分优雅地擦了擦嘴,神色浅淡却说了一句:“我还有一个地方更饿。”
顾朝晖正喝着酒,酒液一下子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慕容岱眼神一变,十分有魄力地大手一挥,把顾朝晖搂进了怀里,手顺着衣领进去就捏住了家主大人的骚奶子。
“还吃着饭就想干这种事,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家主大人眯着眼睛,一只手搂着慕容岱的脖子,随意地问道。
“就是那种做局吃饭的时候一旁伺候的人,主座上兴致来了,搂进怀里就干起来的那种。”
“你说窠子里的暗娼?”顾朝曦脸一红陡然理解了慕容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