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极乐宫的人,似乎从极乐宫崛起之际就在萧艳楼身边,后来极乐宫内乱时这人两不相帮,见大局已定就来了天极阁。我与他打交道也不多,他沉迷炼丹制药,日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分捉摸不透。”
洛澜沉思片刻,道:“若从极乐宫崛起时就是首脑…他知道的东西只怕不少。”
沈锦墨点头道:“是,若以后有机会可以想办法问问看。”
沈锦墨又问了些细节,老者能答便答了,但他所知也不算详尽。见问不出太多消息,沈锦墨便起身欲走。老者踌躇一下,显见有些惧怕沈锦墨威势,仍忍不住道:“还求阁主救救叶堂主。”
沈锦墨点了点头,未多言。与洛澜一同走出镖局,才解释道:“这个堂口的人都是当年叶若宁保下来的,后来叶若宁掌管鸿鹄堂,就做了下面的暗线。”
洛澜嗯了一声,想起了那个眉目极冷清的淡漠青年。他原和叶若宁也算点头之交,后来叶家灭门,人人都道叶若宁已死,洛澜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叶若宁竟也是落入了天极阁中。上次自己胡闹跑去,在天极阁没住几天,与叶若宁照了几次面,倒没来得及说话。
“既然是被囚禁…”洛澜想了想,“还是要先救人,免得对手拿他们的性命要挟你。”
沈锦墨沉默一瞬,忽紧紧抓住洛澜的手,将他扯向自己。
“阿澜…”他低声说,“我知道你身手好,要说潜进去看看虚实,没谁比你更合适。但我总不想把你卷进这些事里面来。”
洛澜拍了拍他的肩背,道:“天极阁这样的地方是一把利刃,若是被握在别人的手里,怎么比得上握在你手里。再说,沈知远的山海书院势力越来越大,我们不夺回天极阁,拿什么和他抗衡。”
他又淡淡一笑,“事到如今,天极阁和灵犀山庄就是一路的,都是我们的东西。我把自己打包送给你的时候,就早卷进来了。”
沈锦墨定定望着面前眉目清朗的青年,心中萦绕着一片难以言明的情愫。良久,他才轻轻感叹:“我运气怎么会这么好。”
“若运气真好,你此刻应当像薛晓一样,是灵犀山庄里光明正大的小少爷。”洛澜叹着气,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沈锦墨轻轻摇了摇头,心想,如果那样……自己是得有多大的胆子才能把你压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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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再耽搁,出城寻了厉端等人商议了一番,便向天极阁行去。
天极阁处于明州城外五十里一处易守难攻的山岭间,一座灰石筑就的山门上并未写着任何字样。沈锦墨翻身下马,望了一眼暗沉沉的无字山门,迈步而入。
他靴尖踏上山门后的石板,两个守门的部下从后面转出来,刚说出一句“什么人”,抬头对上沈锦墨漆黑的双眼,左首一个瘦削男子大惊失色,从胸前摸出一支响箭,抬手欲甩,沈锦墨出手比他迅疾数倍,手中一柄窄刃长刀出鞘,电光火石间,那瘦削男子手臂与咽喉齐断,一声未吭地倒在地上抽搐,未脱手的响箭犹握在断落的手臂中。
另一个守门部下面若土色,退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着声音道:“求……沈阁主饶命,属下……属下也是……”
沈锦墨未看他,淡淡向厉端道:“点了穴道,丢进林子里”,又从怀中的瓷瓶中拿出一颗薛晓送的药丸,放到口中吃了。一股寒凉辛辣又苦涩难当的药意直冲鼻腔,他不由得心想薛晓不知是不是故意加了双倍的黄连。但药丸入腹,血气引发的燥意确实降了不少。
一行诸人对天极阁山门后能设卡埋伏的地方了如指掌,一路能避的避,避不开便杀,不出几刻,已来到了议事厅的门前。
沈锦墨将窄刃长刀拄在地上,一身黑衣染了半身的血,连足下都是一路血迹。漆黑的眼睛凝望着议事厅的两扇坚铁大门,冷冷道:“谭当,敢不敢出来见我。”
在他身后,厉端、白云意、十数名睚眦堂众,俱拔剑而立。
沈锦墨在天极阁掌管负责杀戮的堂口数年,威势深重。厉端平日一丝不苟掌管刑堂,眼神凝肃,也是众人见了就隐有几分惧怕的人物。况这两人带出去的十数名精锐也是平日里生杀予夺的杀神,十几人站在堂前,天极阁内的数百堂众竟有些畏手畏脚,不敢上前。
议事厅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沈锦墨,你是回来送死的么?想不想看看你那些属下的人头?”
而此时此刻,洛澜一个人顺着厉端画下的地图,摸到了刑堂侧边。
他轻功卓绝,又擅长凝息闭气的法门,只一个人潜入反而比人多安全。方才数人商议,便决定沈锦墨等人索性去前方吸引注意,洛澜趁前方混乱之际,摸进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救人。
天极阁建在山间,刑堂以“堂”为名,实则是议事厅后山崖下方一座青砖院落。此刻,院门紧闭,数名堂众在其间巡逻,显然是在看管极重要的俘虏。忽然,从议事厅前匆匆跑来一名黑衣堂众,在巡逻的人面前说了几句什么。几人瞬间神情一凛,不由自主地望向前面议事厅的方向,又有两人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