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逐一和曹德正、苏维问好,然后转头问小弟:“这些东西吃得惯么?”
小弟说还好,慕容鼎寒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小弟那吃了不到一半的甜汤,心里暗暗发愁。自玉宴以后,陈太傅的死给小弟落下了阴影,搅得小弟常常夜半惊醒,所以李荣来找小弟去花船庆典散心的时候,他准许了。
可是收效甚微。
慕容鼎寒开始认真考虑让小弟去严家住一段日子了,或许换个环境会有所帮助。
曹德正刚想找个借口离席,青阳大哥却主动道:“我方才碰到许侍郎,他说慕容通政司与曹将军还在船上谈事。曹公子,苏公子,不如和我们一道去接他们?”
或许比起李荣,小弟更应该和曹三郎多走动走动。
慕容鼎寒认为这不过是很正常的一个邀约,然而坐在对面的曹三郎面露迟疑,“我爹他……和慕容伯伯谈事?就他们两个吗?”
慕容鼎寒说就他们两个。
曹德正表情古怪,自己和慕容伯伯的事被爹知道后,爹气得又是掐脖子又是打断腿的,而现在这两个人独处一室谈事?谈什么?
曹德正心底冒出不好的预感,“不、不了,我……”
把甜汤吃到碗底的苏维抬头,疑惑地看着夫君,直问:“为什么不去?”
桌上三人都看向曹德正,曹德正额头冒汗,正要找个借口,忽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拍,“巧了,三弟!你居然在这。对了,你见着爹没有?他回去了吗?”
“……”曹德正没回头,巧什么巧!二哥你——
慕容鼎寒认得来人是曹家的二公子,于是非常自然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曹德辉爽快地应了:“好啊,咱们一起,庆典不就是要热闹吗?”
坐在船头消磨时间的船夫终于等到客人叫他靠岸的吩咐,船夫迅速拿起船桨站起身,拍胸脯说很快就能靠岸了。
曹镇跟船夫说完,转身回到舱内,慕容忠良已经穿戴整齐,曹镇见他面容沉静、双手抱胸坐在桌旁,不禁怀念起他不能自持的骚样。
刚才就应该射进去的。
之前两人对峙时,是面对面坐着的,如今关系不一样了,曹镇挨着慕容忠良坐下,手臂支在桌上,毫不客气地打量这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
老狐狸似乎被他盯得受不了,“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我在想,下次我们……”
“下次?”慕容忠良挑了挑眉,“今日之事只是意外,不会有下次。”
……生气了。曹镇憋着笑,“慕容哥哥,几十年交情,不好这么绝情吧?”
慕容忠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不喜欢的烈酒,才道:“如果是镇弟弟让我肏,那我很乐意有下一次。”
“等等,你叫我什么?”
“既然我是慕容哥哥,那你就是‘镇弟弟’,礼尚往来罢了。”
这回换曹镇受不了了,“能别这么恶心吗?”
“好说,那你也不要叫什么‘慕容哥哥’,‘良哥哥’。”
“少装了,你明明很喜欢。”
慕容忠良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然而两人目光相遇,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他们的对话很幼稚。
慕容忠良率先别过脸,轻笑出声。
“慕容。”
慕容忠良转回头,两人的鼻尖轻轻蹭过。
双唇即将碰到的时候,船夫在外边喊道:“老爷,到岸囖!”
慕容忠良稍微退了退,然而曹镇硬把他拽了回去,两人的唇瓣碰了碰就分开了,几乎算不上亲吻。
曹镇看着老狐狸脸上来不及收敛的讶然,笑道:“走吧,慕容老爷。”
说着,他站起身,把这位矜贵的慕容老爷扶了起来。
船只靠近人来人往的渡口,两位客人先后从船舱出来,下船的时候,后一个下船的客人腿脚不利索,差点掉进河里,船夫急得“哎”了一声,幸好先下船的那个较为强壮的客人一手抱住同伴的腰,把人捞进怀里,船夫松了口气。
两人有惊无险地站稳后,曹镇抱着慕容忠良腰的手改为搀扶,因为他们还要走几步台阶才到上面的街道,而老狐狸的腿软和他脱不了关系。
可他的手被挣开了,对方不冷不热道:“不劳烦将军了。”
曹镇感到好笑,这人真是又记仇又好面子。
“那你走慢点。”曹镇提醒道。
一阵突兀又剧烈的咳嗽声突然从台阶上方传来。
两人同时抬头。
街道边,并排站着几个人,从左到右,一脸状况外的突厥质子,拼命咳嗽的曹德正,惊讶的曹德辉,神色平静的慕容鼎寒,以及睁圆了眼的慕容青阳。
苏维担忧地拍了拍夫君的后背,“德正,你怎么了?”
“咳,呃,刚、刚刚的甜汤伤嗓子……”曹德正语气虚弱。
曹德辉意味深长地瞟了三弟一眼。
青阳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没看错吧?!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