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这件事我才是受害者。二,我知道当时娱乐圈不少业内人士都来踩了我一脚,仿佛我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一样。但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我一件也没做过。”
“如果你当时稍微查一查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出了那事儿后,我所有的银行账户没有过任何一笔来历不明的进账,不如说正好相反,我所有的积蓄全都赔给华汇娱乐了。反而是那些空口说胡话的人,你要是当时花精力去查查,说不定就能查出邹壹辛给他们打钱的证据呢。”
“如果你查了,就会知道我离开S市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语气诚恳,一口气解释了好久。说到自己死前的那两年,江启轩戛然而止。言止于此,说到底,上辈子邹晏鸣因为种种原因被绊住了脚,许多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查证。所以不论现在江启轩怎么说,已经成为上辈子往事再也确认真伪了。
邹晏鸣沉默了,像是在思考他所说的那些事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江启轩不催他,坐在旁边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见邹晏鸣半天没反应,江启轩干脆去厨房倒了杯茶给自己喝,刚才一长串话说得他口干舌燥的。
等他端着杯子晃回来时,邹晏鸣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自己到底是相信他的话还是不相信,反道问他有什么事想问自己的。
江启轩把心里的“冤屈”说出来后,反而心静了。他问邹晏鸣道:“以我至今了解到的你的性格,我觉得你震怒过后反应过来后应该是会去查的。所以我挺好奇,谢家内部当时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觉得不光是我,应该当时所有局外人都在好奇这一点吧。”
邹晏鸣一时间没说话,看向江启轩。江启轩一脸“你不想说我也没法逼问你”的表情,刚要换个问题,只听邹晏鸣低声说了句:“我还以为我死了后他们立刻就会告知所有人呢,原来他们还要脸啊。”
“嗯?他们?你是说……邹壹辛和夏青吗?”江启轩疑惑道。
“怎么会?我是在说邹振荣。”邹晏鸣冷笑道。
原来邹振荣是站在邹壹辛那边的?这样一来,很多事就说得通了。江启轩早就觉得奇怪,邹壹辛一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人,再怎么城府深不至于能在短短几年内凭一己之力把谢家的股权全部揽入怀中吧?
“你是说,你父……我是说邹振荣,他帮着外甥害自己的亲儿子?”
“外甥?哦,你说邹壹辛。因为——那也是他儿子啊。而且是他和’真爱’的儿子,与我可不一样。我的存在只能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就是一个靠吃老婆软饭起家的废物罢了。”
邹晏鸣语气有点冲,说罢停顿了一下,紧跟着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两辈子的疲惫都呼出去一般。
“我好像说多了。”
有些话他完全没必要和刚认识的江启轩说。但也许是一个人承担太久了,终于遇到了这么一个稍微有些特殊的对象,江启轩问起来,他还是没忍住一口气把心中的郁气吐了干净。
江启轩正喝水呢,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这……咳、咳!这我真没猜到。”
他清了清嗓子,心道自己只是好奇所以问问,邹晏鸣怎么连这种家族丑事都和自己说。难不成是想事后做掉自己吗?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没想到江启轩已经把问题上升到性命的高度了,听他神色晦暗不明地立刻做下保证,邹晏鸣笑了:“你想多了。我现在没十足的把握尚且不敢说出去。你就算到大马路上到处嚷嚷也不会有人信你,说不定还把你抓起来告你个诽谤罪。”
“呃,也是。”
网上邹振荣的爱妻家人设几十年来早就深入人心。听说他从不去风月场所,和其他大老板吃饭也都表现得很妻管严。人微言轻,江启轩的确怎么叫嚷也撼动不了他的形象分毫。
“不说我家的事了,反正与你也没关系。我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也是从八年后回来的?”
这件事邹晏鸣非常在意。他觉得自己已经处处小心,这一世把一切都提前牢牢抓在手里了,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不够谨慎。江启轩能知道的事,假设有其他重生者的话,那人八成也会发现。
江启轩毫不隐瞒,把“回国时间点”这个重要的线索和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末了补上一句:“主要还是因为你对贺滨的随口一句话,把我逼成这样,所以我才拼了命也要找到原因了。”
他说罢走到餐桌前,拿起桌上反盖着的纸张,晃了晃。那是他排查了一天的贺滨的人际关系网。估计贺滨本人对自己的网络社交情况都没有这么了如指掌。
江启轩直言不讳,邹晏鸣脸上有些挂不住。如果他此前所言全部属实,那的确是无妄之灾。
江启轩并不指望邹晏鸣这久居高位的大少爷能和自己这般小人物道歉,只放缓了语气说道:“你要是还不信我,那你雇个人全天看着我好了。但别搞这一套行不行?那是我这辈子付出不少努力才好不容易拿到的机会,我不想再重复上一世的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