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沈清和才从昏睡中醒过来。千夜喂他吃了些米汤。吃完早饭,他一直皱眉揉肚子,似乎很不舒服。
千夜将手放在他腹顶,淡淡地说:“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孙营长吧?”
沈清和一愣,声音冷下来,“你听谁胡说的?外面那些女人……”
千夜:“你昨天出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性事激烈!昨晚,你只接触过孙咫旸。”
沈清和脸色涨红,“我是摔了一下……”
千夜冷笑,“你们俩不去做演员真可惜!装得跟亲兄弟似的!难怪他经常来看你。他是想看你吗?他是想上你!”
沈清和将脸扭向一侧,“你别血口喷人!”
千夜手掌按住他的肚子,“我血口喷人?这孩子是谁的?”
沈清和动动身子,“你弄疼我了……”
千夜:“你昨天一身骚味,还想骗我吗?”
沈清和紧咬牙关,“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千夜气急,一把掀开被子,扯开他的睡衣,露出脖子、胸口、肚子、后腰的吻痕和指痕。千夜点着胎腹侧面的手指印,“他是后入你的!是你自己扒开屁股让他干进来的吗?他都艹进你子宫口了,差点把孩子艹出来!”她又指向肚脐附近的陈旧痕迹,“这是以前弄上去的吧?军医说,你最好节制一点,一周最多两次!你他妈跟孙咫旸,一天一炮是怎么滴?弄到先兆流产!”
沈清和羞耻得脖子都红了,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他被千夜激得胸膛起伏,喘息着说:“你说话太粗俗了!”
千夜被气笑了,“我说话粗俗?总比你挺着肚子求艹好吧?”她喘了口气,“我要跟你离婚!”
沈清和紧紧攥着被子,“我不同意!”
千夜:“你为什么不同意?”
沈清和不说话,死死抿着唇。
千夜:“《民法典》第一千零八十一条规定,现役军人的配偶要求离婚,应当征得军人同意,但是军人一方有重大过错除外。”
沈清和扭过头,盯着千夜,“我有什么重大过错?”
千夜:“你心里没点数吗?这孩子不是我的!”
沈清和:“你有证据吗?”
千夜:“再过两个月,孩子出生,验DNA!”
沈清和:“那就等孩子出生。现在我不会同意跟你离婚!”
千夜怒气冲冲砸了下床,砸得沈清和闭上眼睛,双手护住肚子。她看着他脆弱易碎的模样,心中怒火无处宣泄,只得摔门离去。
沈清和喘了几口气,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对讲机,打开他和孙咫旸的私密频段,“你把我爱人软禁起来,别让她乱跑……”
千夜在营地里晃荡了一会,便被七八个年轻士兵围住,对方说声抱歉,便把她带走,关进一间狭小的小黑屋。
千夜开始挣扎、捶打、大喊,都无济于事。她以前听闻,经验丰富的军官对待不听话的新兵,就是关禁闭,让人自己反醒。
沈清和是在告诉她:这是他的地盘,一切都要听他的,别看他行动不便,却有制裁她的办法。
千夜在没有任何光线的方寸之地陷入沉思,沈清和怀着别人的孩子,和孩子父亲来往密切,为什么还要牵着她不放?无非因为体制内离婚需要政审和调解。他不能有重大过错,不然会影响他的仕途。她就是他们的幌子,摆在家里树立和睦家庭的招牌。他以前虽然很少回家,但是有她在,他就拥有正常家庭。现在他怀上孩子,有妻有子有情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千夜被关了20个小时,大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沈清和自己转动轮椅进来,外面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纤长,投射到墙上,像是扭曲的怪物。
千夜用手背挡住眼睛,长时间陷入黑暗,一点光线都显得十分刺目。
沈清和声音温柔,“千夜,我来接你回家。”
千夜冷笑,“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兵,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沈清和叹口气,抚着高耸的孕腹,“昨天我是气糊涂了,抱歉,我不想这么对你。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千夜:“这话你信吗?”
沈清和:“你非要在这里说吗?回家吧,这里又湿又冷,你一天都没吃饭了……我看着心疼……”
千夜站起来,踉跄两步,走出这间令人窒息的小黑屋。沈清和跟在她身后,出了楼道大门,勤务兵推着轮椅,将沈少校送回家。
沈清和:“过完年,你就回去吧!”
千夜:“离婚要先在部队走程序,才能到地方办理。”
沈清和“呵”了一声,“你倒是了解得很详细……”
千夜:“我下午就去政治处递材料。”
沈清和:“既然你看过《民法典》,里面有一条:非军人一方提出离婚的,须经军人同意;如军人不同意,而且原婚姻基础和婚后感情较好,应对非军人一方进行说服,教育其珍惜与军人的婚姻关系,调解或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