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离婚。”

千夜：“你婚内出轨，导致怀孕！”

沈清和：“证据呢？千夜，咱们俩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千夜：“更难看的事，你都做了，还怕别人知道？”

沈清和点点头，“如果你非要闹，就去闹好了。这个地方，与世隔绝，每年都有人因为抢救不及时而去世。我们团一年有3个指标，包括家属！”

千夜：“你是在威胁我吗？”

沈清和：“咱们家，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千夜感觉遍体身寒，一刻也待不下去，收拾东西，搬到军营招待所。

快到除夕了，短期探亲或者来办事的人都退房离开，整个招待所里只有千夜一个房客。

她住在陈旧、冰冷的房间里，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

刚住了一晚上，她没去找政治处，政治处、组织部、党支部的人陆续来了几批。他们有的语重心长，有的促膝长谈，口径出奇的一致：沈清和在深山苦熬苦业了八年，把青春和事业都献给了部队，千夜在地方不知道，沈指导员有多不容易，人有多好，凡是与他共事的人，没有说他不好的。现在，他正处于少校升中校的关键时刻，政审不能出纰漏。你们夫妻二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应该互相包容、互相体谅。不看别的，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孩子不是你的？你可别瞎说，夫妻吵架，不是什么话都能往外扔的。第一，你没有凭据，你捉奸在床了吗？第二，人言可畏，这话传出去，沈少校前途尽毁，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二营指导员夫妻闹离婚的事，在大年二十八传到了顾淮安耳朵里。他愣了愣，让政治处的人带千夜到他办公室，他要跟家属聊聊。

政治处的陈处长看了顾上校一眼，心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顾团竟然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难道沈少校得罪过他，顾淮安要借题发挥？

下午，陈处长去招待所接人，并好心叮嘱千夜：说话要小心，他们这位大领导，脾气不太好，总是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什么孩子是别人的话，千万别说。

千夜内心也很忐忑，谁成想，离个婚还能有生命危险。她虽然心里膈应沈清和，却也跟他无冤无仇，不愿毁他前程。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在不伤害彼此的情况下，把婚离了。

指挥大楼五楼司令部大门缓缓打开，千夜看到一张沉肃的脸，不久前，他们还在讨论远在亿万光年外的星星。那个人就是顾上校啊！

陈处长将千夜引到顾淮安面前，“顾团，这位就是二营沈指导员的爱人。”

顾上校示意二人落座，勤务兵奉上两杯奶茶。陈处长喝了一口，笑着说：“这玩意可是稀奇东西，咱们这荒村野店的，平时见不着。”

顾淮安言简意赅地说：“过年物资里带来的。”他又看向千夜，“听说，甜味剂能让人心情变好。”

陈处长奇怪地看了顾上校一眼，心想：顾团怎么了？挺反常啊！

千夜也喝了一口，一直垂着眼睫。

顾淮安想：她睫毛好长……少顷，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和沈指导员离婚？”

千夜抿抿唇，“感情不和。”

顾上校想：为什么不说他孕期出轨？不禁硬着头皮说：“感情这种事……多相处相处就好了……”

千夜抬头看他，“我们两个已经感情破裂，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顾上校内心无比纠结，嘴上却只能说：“这事，要你们俩坐下来好好谈。后天就是除夕了，你总住在招待所也不是事。”

千夜：“我跟他谈离婚，他关了我20小时禁闭。我想问问首长，您治下的军官，能随意限制家属的人身自由？”

顾淮安也很吃惊，“什么？他关你禁闭？”

陈处长在桌子底下，用脚碰了碰千夜。

千夜：“沈清和还威胁我说，你们这每年有3个死亡指标，包括家属。”

顾上校重重拍了下桌子，吓得陈处长一个激灵。

顾淮安：“谁给他的权利！”

陈处长赶忙打圆场，“夫妻吵架的话，算不得数！沈指导员关嫂子禁闭，确实不对。但是……他腿上有伤，还大着肚子，嫂子不太爱惜，导致他差点早产，军医那可是有记录……夫妻间的事，外人说不清。急起来，什么浑话都往外扔。”

顾上校眉头凝成一个疙瘩，有点替千夜担心，他平复一下心绪，开口说：“你还是先回家吧！招待所环境太差！离婚的事，慢慢解决。”

陈处长接着劝千夜，“沈指导员脾气多好，怎么就感情破裂呢？嫂子，你得珍惜他。有什么事，也要等到他生完孩子再说。他现在都8个多月了，又赶上过年，您闹这一处，不怕寒了他的心！”

顾淮安不想听他教训千夜，让他们先离开了。

第二天，顾上校提着一只大食盒，来招待所看望千夜。

千夜打开门，发现是他，有些意外，“首长，您怎么来了？”

顾上校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