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那笑声像盘旋在枯树顶端的乌鸦鸣叫般凄凉诡异,他接着喘了口气——男人的体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他几乎被腹中都巨兽幼崽掠夺了所有营养,如今连说话都很困难,但还是挣扎着看向面前的魔女道:“要么说……魔族就是魔族呢,堂堂魔王殿下,面对如同蝼蚁般的人类居然如此谨慎,几次三番公开处刑搞恐怖统治,并且仅仅在民众面前处决了带头反抗者还不够,现在还要把我拉出去游街示众……”
“虽然你一直对人类表现出轻视的态度,但你其实……很害怕人类吧?你害怕他们不顾一切地组织起来反抗你;害怕他们像我一样不畏死亡,揭竿而起;害怕他们哪怕拼着灭族的风险也要与你战斗到底……那样你统治的世界就没有意义了,对不对?哈哈……什么魔王,什么未来世界的统治者,你就是个软蛋!”
许是再次见到宿敌的缘故,男人浑浊的眼球里又燃起了像一个月前那样的不屈火光,他恶狠狠地辱骂讽刺着面前的魔王,丝毫不顾及这些话会为他带来怎样的后果。
“瑞伯!”一旁的骑士看不下去了,他担心好友再这样激怒身旁的少女会换来更加严酷的惩罚,迈出脚步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却被一只纤白的手臂给拦住了。
赫蒲淡定地站在原地,丝毫不为面前阶下囚的辱骂所动,她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就像前几次一样——浅薄的人类无法撼动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哪怕只是最简单的愠怒。
静静地等待男人发泄完毕,少女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人类,虽然你还是那样肤浅,那样以己度人,但你有一点说得没错——我确实对待人类很谨慎,这并不因为我多么惧怕你们,而是魔族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谨慎的种族。我们就算对待最下等、看起来最没有威胁的蚊蝇也会很认真地去消灭,这是魔族与生俱来的深谋远虑。我不指望你能理解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为什么会为遥远的国家带去一阵台风,但至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魔族深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灭族之祸的教训已经足够惨痛,我们绝不会在同一个错误上摔倒两次。”
“另外……”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帘深深垂了下去,继续说道:“似乎每个种族的雄性都是用肌肉在思考问题,这或许是短命种族的特征,一遇到什么问题就要拼着灭族的风险去反抗敌人,却从来没有想过——无论如何,只有活着将种族延续下去才会有希望,一旦灭族了……就真的灭族了。”
“哈……”男人讽刺地笑笑道:“我可以认为这是魔王殿下对于自己种族被灭族之后的深刻理解吗?”
少女不答,只是抬起眼定定望着男人,很快,男人便脸色一变,猛地弓起腰呻吟起来,在牢房昏暗的光线下,可以看到男人的巨腹被撑出几个形状各异鼓包,那些鼓包不断变化着位置,看起来就好像巨兽幼崽在他孕囊里翻滚着寻找出口一样。
“时间到了。”少女淡淡开口道:“拉他出去逛逛吧,这次的生产秀,可比之前那场要精彩多了。”
狱卒闻言立刻拿出一个铁制的项圈给男人套上,项圈一头连接着一根粗大的铁链,另一头则被狱卒攥在手里。狱卒丝毫不顾产程发作的男人,将他连拉带推地拖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