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放心。”
姜亦风点点头,转身便朝着采菊斋走去。
“阿爹!”沉鱼轻声唤他。
姜亦风回过头来,道:“何事?”
沉鱼走到他身侧,低声道:“里面的人,是谁?”
姜亦风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道:“也许公主殿下不必嫁到匈奴去了。”
言罢,他便大步朝着采菊斋走去。
沉鱼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回头,只见傅言之和贺兰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傅言之面色冷峻,贺兰止的脸上则带着一贯的笑意,仿佛里面的人根本与他无关似的。
傅言之走到沉鱼面前站定,他蜷了蜷手指,手心里都是汗。
他用几乎是斥责的语气道:“你方才去哪里了?”
沉鱼没好气的看来他一眼,道:“我去哪里,似乎与二殿下无关吧。”
傅言之还想再说,却见卫铮已走上前来,不动声色的将沉鱼护在身后,道:“二殿下如此咄咄逼人,非君子之礼吧。”
傅言之冷声道:“卫铮,这是我和沉鱼的事,与你无关。”
卫铮勾了勾唇,道:“方才沉鱼与我在一处,殿下说说,是否与我无关呢?”
“你!”傅言之死死盯着卫铮的眼睛,硬声道:“总有一天,我要揭下你的面具,让姜沉鱼好好看看,她选的是什么人!”
沉鱼站在卫铮身后,冷眼看着傅言之,道:“我再如何选都是我的事,二殿下还是管好自己吧。还有……”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卫铮是我认定的人,我与他如何,就不劳二殿下费心了!”
“姜沉鱼,你……不识好歹!”傅言之声音带着几分隐怒,最后看了沉鱼一眼,便拂袖离开了。
贺兰止见状,笑着走上前来,道:“如此,我也告辞了。”
“慢着!”
沉鱼说着,从卫铮身后走出来,道:“贺兰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贺兰止笑着道:“此处不便,姜二娘子该当知道去何处寻我。告辞。”
他说完,冲着卫铮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卫铮扯了扯嘴角,走到沉鱼身侧,道:“走罢,我送你回去。”
沉鱼点点头,道:“好。”
沉鱼扬起头来,道:“你不问我找贺兰止有何事?”
“不问。”卫铮笑笑,将她揽入怀中。
“你不问我为何知道去哪里找贺兰止?”
“不问。”
“嗯……你也不吃醋?”沉鱼扁了扁嘴。
卫铮扬起唇角,道:“这倒是有一点。”
“只有一点?”沉鱼伸出手来,用手指比划着,食指和拇指之间留出半寸的缝隙。
卫铮轻笑一声,低头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道:“很多。”
沉鱼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采菊斋中,皇帝的唇角绷得紧紧的,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傅灵,只觉心烦得厉害。
淮南王走上前去,想要扶起傅灵,又不知从何而起,只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半晌却说不出话来。
倒是薄太后发话道:“陛下,不管怎么着,都先让他们两人下去收拾整齐了再说吧。”
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去吧。”
王美人会意,走上前去扶起傅灵,道:“郡主,随臣妾进去更衣吧。”
傅灵点点头,她一贯带着笑意的脸上已然哭花了妆容,发髻散乱着,身上披了件单衣,只能勉强覆体而已。
她站起身来,跟着王美人一道走了进去。
皇帝这才看向一旁的男子,道:“乌维,朕自问待你不薄,你这是做什么?公然打朕的脸吗?你以为这是在你们大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