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赶到县令府衙,却被守卫拦在了大门口。他用带着口音的常世语言请求通传,守卫却告诉他,县衙招待有贵客,积云作陪,决不能被随便打扰。
吴一再三恳求,还提及芙蓉被绑走之事,要官府派兵一起寻找,但守卫看他是个山客,根本不信他的说辞,只想把他撵走。
吴一急得团团转,又本能地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县令为何将“贵客”和暖衣阁的重要人物于同一天宴请?这场宴会到底谁才是主宾?才发生了阿翠之事,直阳官员肯定涉事其中,积云为何还敢孤身赴宴?
阿翠求告无门,芙蓉当街被拐,积云又被迫独自面对地方强权,这直阳,究竟在吞噬什么?吴一脊背发寒,在县衙门前来回踱步,视线突然落到门口的鸣冤鼓上。他立即向那冲去,用尽全身力气敲响大鼓。
鼓声浑厚,久久不停。
直阳县令是中央派驻地方的官员,没有自己的府邸,每一任都住在县衙,县衙前面是办公之所,后面就是住宅。今日设宴,县令一定在府上,有人击鼓鸣冤,他无论如何必须开门聆听击鼓人陈情。
芙蓉再次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帐顶,身下是柔软的锦被。
房间里没有人。
她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几乎没有力气,药性还没有过,她还记得昏迷之中仿佛有人又给她喂了什么东西。
这房间富丽堂皇,熏香浓烈,芙蓉猜想,自己应是在金主的床上。
刘二娘对她的身体很感兴趣,是个赚钱的好工具,她不许别人随便翻她内衣,只简单擦净了她脸上的血迹,给她草草换了件衣裳,就连搜身都搜得很随便,她修好的翡翠簪子都还在内袋里没被收走。
芙蓉握紧那簪子,静静积攒力气,全神贯注地盯着房门,等待命运的降临。
不知过去多久,芙蓉渐渐恢复了些力气,那扇门终于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白面蓄须的中年男人,酒气上头让他脚步有些虚浮。
他看着瞪着他的芙蓉,仿佛看着一个死物,他在桌边慢悠悠地喝了杯茶,这才慢慢脱掉外衣走到床边。
芙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动作,恐惧和愤怒让她没有第一时间发起反抗,哪怕袖子里的翡翠簪子被她握得几欲断裂。
——这个男人款款脱下的是县令官袍。
他刚从一个正式晚宴上离开,喝了酒,来临幸他的礼物。
——这个礼物原本应该是阿翠,现在是她。
直阳县令本人也参与了直阳人口买卖。
男人对芙蓉的面色变幻毫不在乎,他压到芙蓉身上二话不说就开始扒衣服,手往芙蓉下身摸去。
芙蓉暗中积攒力气,颤抖着声音试图沟通道:“县令大人,为何是我?”
男人停下动作,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物:“是你,还是别人,有何区别?虽然刘二娘说你是个特别的礼物,但只要是处女,就都一样。”
“……为何?”
男人居高临下地压住芙蓉,尽情欣赏着少女的恐惧:“你难道没听过一个传言?柳国黑麒麟嗜血,乃弑杀先王之真凶。”
这个传言芙蓉已经听过几次了,她问:“……这跟抓我有何关系?”
“既然咱们的台辅嗜血,那必然要沾了血的官员才有机会升迁啊!”男人愉快地笑起来,“这血可不能是普通的血,必须是处女血才可以。”
男人说完俯下身来吮吻芙蓉前胸,继而暴力扯开她的衣物。
芙蓉如坠冰窟。
只因坊间传言黑麒麟嗜血、黑麒麟弑君,便有人杜撰出沾染处女血便能获得升迁的捷径?直阳官员竟然信了?
如此荒谬的理由,就是阿翠接连遭遇不幸的原因?
不知有多少少女堕入深渊,只为了某人升迁之路?
芙蓉躲避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咬牙切齿地骂道:“难怪下安村禁锢了玉兰一生,你们竟能当成功绩来歌颂!原来上面竟还玩着更恶心的把戏!真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古人诚不欺我!整个直阳沆瀣一气,难怪滋生吃人妖物!”
听到这里,男人突然抬起脸来,一拳砸向芙蓉脸颊,讥讽道:“妖物?君王不在位,才会有妖魔。如果直阳有妖,那也是麒麟的责任!”
言罢他快速解开裤头掏出男根,随手撸硬了就去扒芙蓉裤子。
芙蓉被打得几欲晕倒,挣扎着猛踹男人下体,第一下踹在男人大腿根上,第二下便被男人轻易按住,扯开她小腿稳稳压到身上。
芙蓉慌乱间摸到一个硬物,是她的翡翠簪子!她侧身躲开男人撕咬,两手抓紧簪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男人咽喉刺去!
铛——!
锋利的簪子刺中男人咽喉,仿佛撞到了钢铁,簪身应声而断。
男人亦是一惊,猛地抬起身体躲避,而后摸着完全没有受伤的脖子,震惊于这个女人居然敢杀他。
芙蓉扔下断簪翻身就跑,愤怒的男人一把扯住她